“那时的我,只是想通过这张卡片,表达这个。”
“手冢君——”
带笑的声音在他面前扬起,尾音轻轻上挑。一瞬间,仿佛当年那个横扫了他们青学的女网部主将、为冰帝夺得那座全国大赛奖杯的少女的形象,和面前这个含着从容而温暖的笑意,多年前就已被宣判无法再登场比赛、却最终顽强而艰难地从人生的深渊中重新站起的姑娘重合了。
“谢谢你。”
她这样说道。嗓音如同山间清冽的小溪,在晴朗的天气里、崎岖怪石之间跳跃而下,迂回向前。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伸出手去,从她的手中接过那个洁白的信封,捏在自己手里,却一时间觉得那个纸质信封表面有点滚烫灼人,仿佛要给他掌心和指腹的表面肌肤带来某种不寻常的激痛一样。
而她,注视着手冢国光那略微有点惊讶的表情,却慢慢露出一个“我的愿望终于完成所以我也可以满足了请放心吧我不会再希望别的什么了”的微笑。
“这就是曾经的‘我’,一直想要表达的事情……”她轻声说道,指了指手冢手中的那个小小的信封。
“可是,当时的‘我’,没有勇气做到这一点……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就更不可能做到了……”她带着一丝感叹似的语气,眼神从那个信封上转到手冢的脸上,勇敢而坦然地直视着面前已经成为一颗网坛新星的青年。
“我只是想说,在经历过很多事情之后,现在还能够把当年的这张卡片亲手交给手冢君,真是太好了。”
……而且,真·信雅酱你理智地选择了在这张卡片里不去直白地表达你对青学部长的真挚暗恋、而仅仅只是适度地表达了你对他的仰慕,以及期待他能够实现梦想、登上网球的最高峰的那种心情,也真是太好了。
否则的话柳泉是万万不敢贸然把这张卡片交给手冢国光的。那样的话这张卡片一定会等同于一个定/时/炸/弹,立即能够把青学部长的好感度瞬间炸回零度线之下呢。
手冢国光总是严肃端正的脸上先前显露出的那种惊讶之色慢慢地柔和了下来。不知为何——也许是面对这种“拥有网球才华,却再也不可能实现梦想”的女性时让他感到有些苦手的关系,他看上去甚至稍微有一点尴尬起来,说话之前也略略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