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剧组一行人在ktv又喝又唱,一直闹到快十二点,导演的媳妇紧急查岗,大家才一窝蜂散了。一部分人换了家酒吧续摊,苏允勾搭了个剧组里的小帅哥,一起去附近开房。
坐在车里两人就吻得难舍难分,小帅哥浪极了,窝在苏允怀里直喊哥。苏允心里头麻酥酥,从小帅哥额头开始吻,吻他眉间鼻梁,吻着吻着,觉得不对劲,停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小帅哥的鼻梁,哟,这怎么还鼓了个包?
小帅哥不好意思极了:“对不起啊哥,昨天刚打的玻尿酸,还不太自然。”
苏允扶着座椅就坐了起来。
他让司机把小帅哥送回家,小帅哥不舍得走,求了他一路,颤着嗓子喊哥。苏允充耳不闻,到小帅哥家楼下了,小帅哥哇一声哭出来,说哥我明天就去把玻尿酸吸出来好不好?你别赶我走,我在这行里混了五年了,我太苦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苏允探身给他开了车门。
“你鼻梁是垫的,不是玻尿酸。还有你那下巴,削的跟蛇精似的,你回家爸妈认识你吗?”苏允说,“不想过苦日子,就找个好点的医生整容。去打听打听belbaby在哪整的,找她的医生整。去吧。”
小帅哥哭咧咧下了车,苏允关上车门就走了。
他倒不是排斥整容,毕竟圈子里整容的多了,光他的朋友就好几个去微调的。可整成小帅哥这样就有点过分了,刚刚在包厢里黑灯瞎火他没看清,真正上了手才发现这张脸就没几个地方是真的。苏允恶心了一路,觉得自己堕落了,陆秦来者不拒也就罢了,他怎么也跟着□□熏心不挑食了呢?啊呸呸,一定是酒喝多了。
想到陆秦,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着回家见到陆秦一定好好跟他算白天那笔账,进了门,却发现家里黑黑的。听见门声,厨娘兼保姆出来应门,见是他,问了声好。苏允问,陆秦呢?保姆说,刚刚来了电话,说晚上不回来了。
苏允脸上的表情有点僵。
是啊,他肯定是不回来了嘛,毕竟新欢在手,肯定舍不得回家。
苏允“嗯”了一声,扶着扶手上了楼。
酒意熏染,他走得摇摇晃晃,不知怎么拐进了陆秦的房间。这些年他虽住进了陆家大宅,看起来像陆秦承认了他独一无二的地位,风光无限,其实两人一直分房睡。他睡这个屋,陆秦睡那个屋,互不干涉。
别问为什么,连苏允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跟陆秦之间不知道为什么的事多了,一件一件去刨根问底求个因果,那得累死。苏允推开门,摸索着墙边打开了灯。陆秦的房间整齐极了,窗明几净,所有物件都规规矩矩摆着,位置一百年不变。陆秦有一点洁癖,他的房间向来是自己收拾,收拾得干干净净,与他混乱的个人生活截然相反。
苏允踉跄着走进去,走到陆秦床边,看到陆秦竟然把睡衣平平整整呈人字形摊在床上,真是绝了。他一屁股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出根烟点上,长长地吸了一口。
他生气,又觉得自己生的是没味的气。人是他从一堆简历里挑出来送到陆秦跟前的,陆秦喜欢,说明他很熟悉陆秦的口味,做对了啊,他还生什么气?难道是因为陆秦为了捧这个小新人,啪啪打了他的脸?
不,不是的,苏允觉得不完全为了这个。他知道陆秦不是故意的。
他生气,是因为他不敢承认自己心虚。
他心虚,是因为他有种直觉,这个简晓宁,他跟之前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合了合眼睛,直起身,把烟灰均匀地弹在了陆秦床铺上。
“让你洁癖!”苏允边弹边骂,“恶心死你!”
弹完了,他还嫌不解气,把烟头随便往地上一扔,碾灭。
他靠在床边,喘着粗气,手边摸到了个遥控器,想不起来做什么用的,试着按了一下电源键,“轰”的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紧接着,华尔兹舞曲华丽盛大地拉开了序幕。
原来是音响的遥控器。
陆秦有睡不着爱听点音乐的习惯,他是这么个声色犬马的大俗人,助眠听的是交响乐钢琴曲或者圆舞曲。苏允好几回半夜里醒来,听到他在房间里放音乐,都忍不住要骂他一句装高雅。
这首曲子,苏允骂不出来。
因为苏允很熟悉这首曲子,他还在这首曲子的伴奏下跳过舞。
当年苏允年纪轻轻就在国内拿了影帝,一时风头无两。国内的媒体都一个德性,谁要是出了成绩,大家就一股脑的捧,好像这人已经完美了似的,碰见那种头脑不清的,往往三捧两捧就给捧得不知东南西北,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从此不思进取,俗称“捧杀”。当年苏允哪有如今的定力,媒体三捧两捧,他的尾巴高高翘到了天上,眼看着再傲下去就要出丑闻了,陆秦说,走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陆秦带他去了欧洲。
适逢戛纳电影节,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