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安刚咬了一口包子,门口一个官差就脚步匆匆的跑过来,说是让他们去县衙。
徐源转头冲着马莽点点头,就带着李京安就跟着官差去衙门了,等出门的时候还看到了头发梳得的一丝不苟的费靳言。
等到了县衙的大堂上面,李京安一眼就看见躺在担架上面,从嘴唇开始半张脸都肿的看不出人样的李老三。
边上还站了两个大夫,满头大汗的在给他处理伤口,但不管是嘴唇上面被蛇咬的伤口还是胳膊上面明显发炎红肿的伤口,都不是他们能解决的,这会儿也只是尽力让人能活的久一点而已!
“你们来了?”刘致远揉着额头:“我昨晚上趁着他清醒的时候问到了一些事情。”
刘致远抬眼看了一眼费靳言:“现下有些事情想要跟你确认一下!”
费靳言掀开衣摆跪了下去,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大人请问。”
“你可是费靳言?明瑞十五年的举子?”
明瑞十五年正是李京安他们逃出京城的那一年。
李京安手不自觉的握紧,徐源发现他情绪不对,还以为他是被地上那个人吓到了。
“没事,他已经快要死了。”
刘致远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一边的师爷搬了椅子过来,让李京安坐着,一个孩子,就算是平常的时候看起来再像大人,在看见想要杀他们的凶手都不会淡定如初。
“回大人,学生正是明瑞十五年的举子,也是……六年前王家灭门案里面,王明嫣的未婚夫!”费靳言说王明嫣这三个字的时候,嗓音哽咽,身上微微颤抖。
刘致远心里叹了一口气:“那你又是何时发现李老三是杀人凶手的?”
费靳言条件反射的往自己腰间葫芦摸去,等摸到葫芦上面,又想起来自己是在大堂之上,手又放了下来。
外面围观的那些人此刻默契的停了讨论的声音,鹿苑巷那边的凶杀案他们也早都听说了,现如今凶手被捕,他们都想知道这个带着酒葫芦的人到底是怎么找到凶手的。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
费靳言慢慢开口说起这几年的事情,鹿苑巷凶杀案的真相也慢慢的浮出水面……
费靳言跟王明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等费靳言中了举人之后就订了婚,两家人本来想的是等到费靳言春闱结束,不管结果与否都让他们成婚。
但费靳言没有想到,自己去京城参加春闱回来就听说了王家人满门被杀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那两年是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整天在县衙门口敲鼓鸣冤!”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书生长得很是俊美,怎么现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他家其他人好像搬走了!”
“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丝读书人的样子?”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这是深情,为了未婚妻,为了给未婚妻一家伸冤……”
人群里面听到费靳言说到这里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
刘致远也才刚来一年多,前面的那个县令也只是提了一下这个凶宅的事情,说是他让人调查了许久,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肃静!”刘致远手里面的惊堂木一敲,然后看着费靳言:“然后呢?”
费靳言打开了话匣子,心里面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后来的,那个宅子被人卖了过去,但没多久也是全家都被杀害,同样的也没有找到凶手。”
“我干脆就在鹿苑巷那边买了一处小宅子直接住了下来,等到他第三次动手的时候,我当时听到声音就跑过去,但始终还是晚了一步……”
第三次就是林天一家,林天浑身冒着酒气推开前面的人进到大堂上面:“我,我家……”
费靳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对,就是你家,当时你在外面求学,后面我还跟着你跟了一段时间,想看看那个凶手会不会把你也一起杀了!”
“谁知道这人好像只是喜欢杀鹿苑巷那边的人一样,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你就干脆每天醉醺醺的躺在鹿苑巷里面?”徐源开口。
费靳言点点头:“说来我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人不去别的地方,就盯着鹿苑巷的宅子?”
刘致远敲了敲桌面:“我昨天晚上趁着他还清醒的时候问了,他说,三家人都是他杀的,第一次的时候他本来只是想去偷点东西,但后面意外看见了王明嫣……”
刘致远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费靳言,见他把自己的嘴唇狠狠咬住,隐约能看见上面的血迹,叹了口气接着往下面说道。
“他见色起意就想玷污人家王小姐,但却被王家家丁发现,当天他没有得手,后面的时候他借着往王家送东西的空挡在水井里面下了毒药……”
费靳言一拳打在地上,咚的一声,刘致远声音顿了顿,想了片刻接着开口。
“趁着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