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放的傻太子(1 / 2)

“此间屋不避雨,怎能安置?”江执偷偷将藏在袖兜中最后一颗珍珠塞给看管的衙役,“拜托衙差大哥还是给咱们换一间吧?”

“这一趟因为你二人,老子几次险些丧命,这好不容易到了流放地,还想当爷过舒坦日子?”

衙差啐了口,一把抢过珍珠藏在怀中,并狠狠踹了江执一脚。

“这是流放!你们是囚犯!还以为是那帝京的光华楼,喝花酒的爷呢?我呸。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现在离帝京十万八千里,谁也别想着逃,不然下场只有死!”

衙差手中的鞭子一甩,隔空破响,他凶恶的盯着一路颠簸仅活下来的十二人,最终目光停在始终萎靡不振的祁御身上。

“所有人去修建神庙,那是你们的使命。至于你……”

衙差双眼半眯,“你和你带来的人去挖井。天降干旱,久不下雨,这村子许久没有水了,限你们两个二日内挖出口深井来,不然鞭子伺候。”

“你……”

“江执!”

祁御摇头,示意江执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他环视四周,原本俊朗的脸庞因为三个月流放途中已然变成了小麦色,但依旧难掩他天生贵气。

“衙差说的没错,日后这里也不再有太子爷了。”

祁御拍了拍江执的肩膀,“日后,你便唤我大哥吧。”

“属下不敢!”

江执虽然寡言,但向来固执,爷就是爷,十五年前若没有爷赏他口饭吃,带他入府,他早饿死街头,怎能没有规矩。

“岭南荒芜,此地又十分破败,您不该受这份苦。”

江执只要想到被驱逐出宫的那日,他就恨不得立刻冲到千里外的帝京,撕烂那些得逞之人的恶臭嘴脸。

“况且殿下本就没错!分明是那些人陷害。”

“可忱儿的的确确死在我手里!”

祁御哑声嘶吼着,因拼命的压制,他额头青筋凸起。

他没有调戏贵妃。

没有私藏龙袍,更不会私刻国印。

但他最疼爱的弟弟,最信任他的弟弟,死在他手里。

他杀害了一条五岁的生命。

“这是我的罪孽,我该偿还。”

祁御双唇蠕动,几乎低微无声的话从唇角溢出。尽管此事已过去三月有余,但他依然忘不了忱儿儿临死前不可置信的眼神,和他的哀求哭救声。

他说:“皇兄救我。”

他说:“皇兄,忱儿好疼。”

“可那是贵妃一党和相爷的陷害。”江执固执的辩解着。

那日他不在皇城,没看到爷如何谋害小皇子,也不知贵妃用了何种手段让爷昏了头,但只要爷点头,他必定带他走。

“槐村虽荒凉,一眼望不到边际亦无躲闪之地,但属下看过了,衙差只有八人,且身手寻常,眼下村民也未知我们全貌,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江执几近央求道:“殿下,我们逃吧。”

只要回到帝京,殿下定然能想到办法为自己洗刷清白。

流放的日子,他可以过,可殿下绝对不行。

“莫要再说了。”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江执让他逃,以他的身手,何尝不能逃出去?可杀人偿命,忱儿死了,他还活着,只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

“贵妃诬陷,我会找到证据,但不是现在。”

放下一直窜在掌心里的玉牌,祁御起身拿过墙根下的锄头。

“修缮房屋,本太……我……不会,便交给你去想办法,挖井,便由我来。”

说着,祁御已经扛起锄头,开始劳作。

久居深宫,养尊处优的太子何时下过地?

可如今,为了偿还罪孽,爷竟一锄头一锄头的挖起井来。

江执不服,不甘心,可他亦放不下爷。

也罢,如今只能盼望着京里还活跃着的那位尽快找到证据,还爷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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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一张张捡起没有连接电源的打印机吐出来的纸。

这是一个人的心声?

又或者这是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所以,难道要她相信她家的旧打印机在和她谈心吗?

不,这一定是什么人在搞鬼!

黑她的电脑,现在又故弄玄虚吓唬她是吧,好,她就和恶意敌对竞争到底!

宋念突然灵光一闪,她打开电脑调出文档,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你是不是有病!”

正在挖井的祁御本就没劳作过,吃力得很,脑海里还突然传来一个咒骂他的声音。

他猛地一顿,攒紧了手中的锄头,涣散的眼神瞬间戒备道,“是谁?”

可周围百里外,除了流犯和几名看守的衙差外,便是稀稀落落破败的房屋,和漫天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