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兄弟,你赶紧去菜地,子芳和阿姨遇到麻烦了。”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扶着墙说完。
“嫂子,你的脸色有点苍白,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见二毛兄弟迟疑,我赶紧催促道,“没事,你赶紧去吧。快点!”
“那嫂子你先保重。”二毛兄弟说完,就离开了。
我感觉肚子有阵阵钝痛感,忙扶着墙,走回到洞里面,坐下来,摸到了子翼送给我的药嚢包,闻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好了很多。
我担心子芳他们,想出去找一下他们,走到洞口,肚子里的宝宝不安分起来,一直在踢我的肚子。
我只能靠在墙上,在凉爽的秋季,我感觉后背都湿了,还有汗水从额头滑落下来。
“菲儿姐姐!”我听到子芳的声音,睁开眼睛,还没有看到人,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阿妈,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有事?”我迷迷糊糊听
到子芳的声音,很焦急。
我脑子是清醒的,我以为是子芳的母亲出事了。
可是后面我才知道她们说的是我肚子的孩子,我开始着急,子芳握着我的手说:“菲儿姐姐,你坚持住。”
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对上子芳担忧的目光,还有一旁同样担忧的子芳的母亲,她用热毛巾敷了下我的脸,“孩子,别担心,会没事的。”
“我让二毛兄弟去请子翼大哥,他会赶过来的,你要坚持住。”子芳红着双眼说。
我摸了摸肚子,是鼓起来的。说明孩子还在,我就放心了。
可是接下来我感觉到下面有东西流出来,人对待生命的感觉很强烈,我感觉肚子里有什么在流失,那种不安与不确定感,因为抓不住,所以难过地紧抓着被单,想要握住点什么。
子芳也是用尽力气握住了我的手,想要给予我一点力量。
“喝点热水,起码会好一点。”子芳的母亲
拿了一杯水,示意我喝下。
我很配合的喝了,并且还对她们说,“感觉好多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我的意识都有点模糊,突听子芳着急地说:“阿妈,你快点看看,二毛回来了没有?”
“好,好!”子芳的母亲应道,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子芳。”我反握住子芳的手,子芳立马看过来,“菲儿姐姐,你还好吗?你的手好冰啊,是不是很冷?”
“我很害怕,但是因为你们,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们。”我笑着说。
生命中有些东西,属于你,谁都带不走。但是若不是自己的,恐怕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嗯嗯,我知道。”子芳突然流下泪来,“是我考虑不周,真的对不起,你应该骂我才对,不然我心里不舒坦。”
“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子芳说完,我们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我看到了二毛兄弟,后面跟着一个人,但不是子翼
。
其实我也明白,梨园村的情况不乐观,子翼应该不能赶回来。而且那边情况严重,他回来,也担心会把病传染给我。
即使我内心期盼着他可以回来,哪怕回来看我一眼都好,这样的矛盾心理估计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一边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做一个识大体的女人;一边是觉得自己终究是一个小女人,也是需要被别人疼爱的。
二毛兄弟带了一个产婆回来,那个产婆一看我的状况,马上吩咐子芳的母亲准备热水和毛巾。
我抓着那个产婆的手,“请你务必保住我孩子的性命。”
那个产婆用家乡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向子芳,子芳说,“菲儿姐姐,她说,她会尽最大努力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产婆说的,并不是子芳告诉我的。
因为动了胎气,孩子不到七个月大,还是被迫出生了。
产婆让我调整气息,让我出力的时候就出力
,该往哪边使劲就往哪边使劲。
子芳的母亲赶着子芳出去,说是看了,会担心她留下生育阴影。
子芳的母亲一边替我擦汗,一边给我鼓劲,时不时张望下,孩子是不是快要出来了。
下面撕裂般的疼痛,提醒着我,我在经历着什么。生育小孩事情,以前还是听王琦说过。
她说在医院总会看到生小孩的画面,她觉得那应该是非常痛的。
她以后若是生小孩了,一定要选择无痛分娩。
很多人都担心那个会有副作用,不愿意,可是这种痛,如果承受不了,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或者孩子。
那么为何一开始要犹豫呢?还不如直接无痛分娩。
生下孩子那一刻,我觉得我可以回答王琦之前所说的。
有一种痛,真的是剥茧抽丝,感受到孩子与自己骨肉相连的瞬间,又被迫抽离的感觉,很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