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的状态比起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她每次看到我,都是很依恋的样子。她晃了晃手上的书,那是一本童话故事,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她见我没有反应,拿着书本又晃了下,我忙接过童话故事,给她讲起书中的故事,因为讲得专注,没有留意到她的神情。
“危险!”维奇推着我离开,陈怡摔倒在地上,面目狰狞。在我还在震惊未能反应的时候,她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大叫着:“乔乔,乔乔……”
我低头看到童话故事书,想起刚刚讲了桥上,不由有点内疚,居然忘了那是陈
怡的忌讳。
“维奇,赶紧叫谭医生。”我说。
“我们一起去,我叫护士看着她。”维奇不同意我单独留下来。
最后叫了一个护士,让她把谭医生叫过来。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看着陈怡痛苦扭曲的脸蛋,还有那双因为痛而仇视的眼神,跟初识她的神情是一样的。
我想上前安慰她,刚前进了一步,她却冲我嚎叫起来,就好像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维奇让我在原地呆着,免得刺激到她,她会攻击我们。
谭医生过来,情况也没有缓解,只能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让她可以稳定情
绪,安稳地睡过去。我留意到她眼角的一滴泪水,轻轻的替她拭去。
谭医生说她这样的状态,不利于治疗,想要完全痊愈,必须要打开心结。他建议用催眠法,开启她的心门。
但是毕竟是她的隐私,如果没有得到当事人同意,私自动用催眠法,是违反规定的。
在我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谭医生说因为当事人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可以由监护人签字同意后,接受催眠法,这样也不算违反规定。
想让院长同意催眠法,只怕比陈怡恢复更难。
我叹了口气,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我
呼吸着从外面飘来的湿冷空气。
“哎呀,我的小姐,外面下毛毛雨,你开着窗,万一淋到雨了,很容易感冒的。”翠玉赶紧关了窗户,还拿毛巾擦拭我被淋到的衣服和头发。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眉头都纠结成这样?”翠玉被我的表情吓得拿着毛巾的手抖动了下,“出什么事了吗?”
“是吗?我的表情这么恐怖吗?”我回神,转头找镜子,镜子没有找到,倒是护士说了有人想要见我。
距离上次下坡事件已经有半个月了,翠玉已经开始放松警惕,确信不会再有人对我不利了。
当听到护士说有人要见我的时候,立马紧张起来,“谁?谁要见我家小姐。”
来人不是别人,是疗养院的方院长,翠玉撇了下嘴,嘀咕道:“他怎么来了?小姐,你先不要去见他,我跟维奇医生说说,然后再商议要不要见他。”
“嗯嗯。”我点了点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来就在想着,陈怡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既然他主动找上门,那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是要怎么说,他才可以接受呢?这是需要好好筹划的,所以我才让翠玉找维奇,一起过来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