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体再不舒服,第二天我还是坚持去茶园,有时候寄情于物,可以缓解疼痛。
我在进入茶园的时候,看到有人冒冒失失的走出来,幸亏我停下来,不然与他撞在一起了。
那个人戴着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是他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走人的行为,让我有点恼火。撞了人,不该说声对不起吗?
等我慢慢消气的时候,又觉得有点纳闷,这个人怎么从入口处出来,该不会是别的村的人吧?
我被一股浓烟的味道,呛得鼻子有点难受,我用手掩住鼻子,看到茶园有浓烟冒出来,觉得不对劲,想过去看看,不知被什么击中,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刘婶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见到我醒了,她有点语无伦次,“凌老师,你终于醒了。你放心,我们都相信你……”
“凌老师刚醒来,瞎说啥,快点给凌老师倒水。”刘叔打断了刘婶,脸色很难看得说道。只是看向我时,脸色稍有缓解。
我
浑身使不上劲来,喉咙口像是堵着棉花,实在难受,在刘婶的帮助下靠在床上喝水。
眼睛刚闭上,被却开门的声音吓醒了,以村长为首的茶西村的村民来了四五个,他们直奔我而来。
我有点受宠若惊,受关度率那么高。刘叔直接站起来,拦在他们面前,“什么都别说了,凌老师刚醒,医生说她需要安静。”
“现在都什么时候,茶园都毁了,我们拿什么跟杨总交差。”站在村长身后的瘦个子女人说道。别看她人小,力气可不小。村里人都知道,赛金花一个顶俩。
她那双小眼睛,瞪视着我,俨然把我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我脑子里盘旋着茶园毁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茶园被毁了?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你……”赛金花没有说完,刘婶直接把杯子放下,“赛金花,凌老师帮你家两个孩子辅导,可曾收过你一分钱。现在你却为了无中生有的事情,冤枉凌老师,你良心被狗吃了。”
“刘婶,你也别
那么说,金花她只是心急。我们怀疑凌老师,也是有原因的,谁让她手里拿着证据呢。”赛金花的老公说道。
“好了,都别吵了,大家让凌老师休息,改日再来。”村长发话,等村里人都走了,村长却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是看着我。
我知道村长是有话跟我说,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刘叔刘婶知道,可是我实在说不出话来。
还好刘叔有眼力,“凌老师,应该饿了,我们出去买吃的。”不管刘嫂愿不愿意,拉着她往外走。
我看向村长,手指着我的喉咙,以此表达,我现在没办法说话。
村长点了点头,“凌老师,你受苦了。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来茶西村也有几年了,你的为人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你也别与村民们置气,茶园是我们茶西村的命脉,很多人一年到头,就盼着它挣钱。”
我怎么会不明白,茶西村就犹如它的名字一样,以茶为生,茶叶,茶花蜜,茶油。一年两季,所有村名的心血所在。如果被烧毁,打
击铁定是致命性的。
我心里担忧的不是村民对我的怨气,而是茶西村被毁了,接下来村民靠什么生存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并不仇恨于他们。
“凌老师果然识大体。”村长笑着说,接着话锋一转,“我听说杨总很欣赏凌老师的才华,现在茶园被毁,答应的蜂蜜应该不能如期给到杨总了。”
“当初我们是签了合同的,如果不能如期交货,就是违约了,要赔付很大一笔违约金的。”村长脸色凝重,“我希望凌老师你能帮我们跟杨总说说,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我知道这个要求会让凌老师为难,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也不会搁下这个老脸跟你提这个。”
我握着手机好久,就连手机都有了我的温度,手背碰到,都是一片灼热。
打一个电话只需要一分钟,可是做一个决定,却是需要很长的时间的。
维持一个动作很久,我感觉全身都僵。
我的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看着刘叔刘婶明明为接下来的生活发愁,却还是
没有跟我提及半句。
为了茶西村,为了对我有恩的刘叔刘婶,我咬紧牙根,一狠心,就按下去,电话很快接通了。
我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怕他认不出来,等电话一接通,我就自报家门,还没有说出请求,听到手机另外一端的人说,“不好意思,你是找子翼吗?我是他未婚妻,他现在忙着开会。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原本要一吐为快的话,硬生生憋进肚子里,我忙说,“没什么,上次杨总帮了茶西村的大忙,只是想表示感激。”
“我会代你传达的。子翼很忙的,还请你谅解,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