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穿好衣服后,让小厮请府医过来。
一会儿后,陈良忐忑不安地到跟前来。
方才表姑娘找到他,哭得梨花带雨,并且把事情略说了一遍,让他来帮她求情。
陈良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炸开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这样一来,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果然,他忐忑前来,只见陆瑾瑜满脸乌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你个耳根子软的东西,还敢到我面前来。”
陆瑾瑜一脚踹去,踹得陈良跪倒在地。
“爷,此事与我无关,我并未插手。”
他哪里还能为表姑娘求情,此时他都自身难保。
“没有下一次。记住你是谁的人!若是你想换个人伺候,我大可成全你。”
这还是陈良首次见到陆瑾瑜发这么大的火,对他生这么大的气。
陈良垂首,不敢发一言。
府医过来了,帮陆瑾瑜包扎好伤口:“爷,你这也太狠了,自己划的,伤口还这么深!”
陆瑾瑜示意了一下,陈良狐疑地打开书柜,将那碗汤拿了出来。
府医一验,面有难色:“这碗汤里加了……致幻的药,能让人暂时迷失心智。只有花街柳巷才能买到。”
陈良脸色惨白。
他只听宁雪兰说了闯入陆瑾瑜的屋子,而他正在沐浴,而后她被赶了出来。
可没说她还下了药啊!
“闭紧你的嘴,我爹娘面前也不能说。若是他们问起,你们只说给我调养陈年旧伤。”
府医是很可靠的,知道分寸,连声应了。
府医离去后,陈良又跪倒在地。
“爷!我是真不知道表姑娘胆大至此!至于柳姑娘,是因为你在练剑时,问柳姑娘是否到了南楚府,正好来送汤的表姑娘听到了……她误会了,还问我柳姑娘是何人。我说了是爷的好友托你照看的。”
陈良越说,声音越低。
自然,他又挨了一脚。
“去找你爹,领十棍。”
陆瑾瑜懒得再与他多说,把他赶了出去。
陈良满心悔恨,比起十棍,他更担心以后爷不再那么信任他了。
陈管家得知是二爷让自己儿子来领罚的,二话不说,拎起棍子就狂揍。
“我让你个兔崽子不知好歹,不好好当差,竟然还敢将爷的事儿,告知表姑娘!”陈管家气愤不已,“你端谁的饭碗都不知道吗?也就是爷宽容……你若是在宫中,连命都没了。”
陈良哪里只挨了十棍?
在他老爹的狂怒下,他挨了二十棍都不止了。
还是他娘看着差不多,连忙阻止。
“我记住了,爹,当真记住了。”
陈管家叹了口气:“你要知道,侯府里依靠的是谁?你好好地跟着二爷,二爷自然不会亏待你。若不是二爷宽容,你如今也是个奴才,明白吗?以后你的儿子,孙子,也会是奴才!你以为二爷离了你,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这话说得陈良心里一凛。
他哪里是不能被取代的?
府里资质比他好的,不有得是?
只是因为他跟着二爷长大,是旁人不能企及的情分。
“爹,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将爷的事儿,告知任何人。”
……
陆瑾瑜得知陈良挨了二十几棍,几乎下不了床,但次日又瘸拐着过来当差,他的气也平了。
去主院给爹娘请安时,陆瑾瑜又遇到了宁雪兰。
宁雪兰的脸腾地绯红,强自镇定了心神,上前来口称“表哥”。
陆瑾瑜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也未放到她身上,脚步也未停留,径直走了过去。
宁雪兰又羞又难受,忍下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跟着过去了。
再一看陈良一瘸一拐地跟在陆瑾瑜身边,眼光也不敢跟她接触,她心里明了,肯定是陈良为她求情不成,还挨了罚。
宁氏见他们一前一后地进来,正浮起笑容,就见到他们神色各异。
见儿子对雪兰愈发冷漠,她也只能在心里叹息。
雪兰哪里不好呢?为何儿子就是不喜欢?
屋里没有其他人后,宁雪兰跪倒在地:“姑母,昨晚雪兰做错了事,惹怒了表哥。”
宁氏大惊,连忙扶起了她:“你有何错,竟然行这样的大礼。即便有什么错,你表哥也自会原谅你的。都是自家人,不必太过惶恐。”
她以为儿子会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给雪兰几句好话。
哪知陆瑾瑜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们一眼,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
宁雪兰见他离去,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宁氏仔细问她发生了何事,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