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幔帐。
整个房间都被明艳的正红色所充斥,红色的床单和被套,还有床头明晃晃贴着的喜字,而比正红色更加艳丽的是床上躺着的女子。
洁白的婚纱,随意散开的黑发,灯光下泛起一圈圈光晕优越的冷白皮,女子眉梢轻蹙,殷红的唇微微抿起,轻咳了一声,有转醒的趋势。
“动作快点,要是一会儿九爷来了,被送来了那个女人还没醒,咱们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了。”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动了床上的人。
“咳……”轻咳了一声。
柳叶一般的眉微微松动了两分,一双如狐狸那样的眸子刷一下睁开了,原本就艳丽的脸,更是因为右侧眼角下那颗泪痣凭添了三分妖媚气。
慕浅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仿佛要炸开了一般,碎片式的画面不断的串联起来。
“快点快点,你到底会不会!”
“就是这钥匙没错啊,难道咱们拿错了?”
慕浅浅还来不及打量周围的一切,一双眸子就警惕的看向了门口。
听着门口的动静越来越大,慕浅浅咬了咬下唇,要是现在不跑,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慕家为了保住那个
继女,不惜把自己这个亲女儿打晕了都要送到这座宅子里。
为了慕家的利益,他们情愿把自己送出去。
慕浅浅出现在这个房间只有一个原因,冲喜。
而冲喜是为了整个梧桐市权势最盛大的君家的老幺,君九衍。
说起君家这位老幺君九衍,也是君家所有人的心肝宝贝,但是越是宝贝的就越娇气。
君九衍,一个浑身是病的男人,偏偏病的越凶,性情越是残暴。
相传,君家百分之九十的产业,都在这位病秧子二十二岁的时候接手,尽管身体羸弱,可是君九衍的手段却一点都不弱。
入主权利不过一年,已经全面掌控。
而他的手段,用四个字概括就是,大开杀戒。
君九衍这三个字,尽管神秘,但是却深入人心。
想到这里,慕浅浅打了个寒禁。
要自己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还是为了让他躲过什么一个大劫多活几年,自己是万万做不到的。
撕啦一声,慕浅浅将婚纱撕破了。
逃跑也是技术活,裙子自然是不方便的。
所以为了不走光,动作更快,慕浅浅把撕下来的布料从腰间开始缠绕向下,遮住所有不该露的地方。
满
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深呼吸了好几下,慕浅浅从床下跳下去。
“靠!”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慕浅浅皱眉,床边竟然连个鞋子都没有,自己只能光着脚了。
钥匙转动的声音,混合着人激动的声音。
“对了对了,这样才能打开!”
“快快快!”
慕浅浅顾不得其他,蹑手蹑脚的把窗户打开向下看了一眼,“还好还好,这院子是古色古香,不高,你可以的慕浅浅。”
毫不犹豫的翻身出了窗户。
嘎吱,门被打开。
“人呢!”
“人,人不是在床上?”
“靠!她不会是醒了翻窗户跑了吧!窗户都被打开了!”
“赶紧叫人追下去,不能让她跑了错过了夫人安排的吉时啊!”
火急火燎的两个人出了房门,而他们要追的人,此刻正胆战心惊的贴着墙边。
慕浅浅有轻微的恐高症,所以此时此刻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墙边的木柱,连骨节都突出来了。
慕浅浅不断的深呼吸调整自己,可是无奈心跳微微加速,一张小脸也因为这样的运动而起了一层红晕。
慕浅浅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
发出声音,垂眸时刻注意着自己脚下一点一点的宽度,小心翼翼的移动自己的身体。
眼看着就要从二楼转角下去,内侧的窗户突然被打开。
慕浅浅吓了一跳,脚下一软,一个滑倒。
窗户里伸出了一只手臂,反袖式的设计露出了半截手臂,灰白色的皮肤,在光线里连皮下的的毛细血管都好像能看见一样。
而慕浅浅,就是被这样一只手臂拽住了。
慕浅浅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掉下还是该忧伤自己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当然,还用不着慕浅浅反应,手臂的主人比她更快。
用力一带,慕浅浅就已经顺着窗户被拉了进去,半跪在地上,对上了一双没有温度眸子。
与其说是没有温度,倒不如说是没有把慕浅浅放在眼里,所以眼底是漫不经心。
深棕色的眸子,上挑的桃花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