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细微的改变(1 / 2)

此刻的她抖个不停,一看就不正常。

瞿季止眼中的暴虐褪去,有一瞬间自责和无措,他扭头回去看瞿仲行:“哥……我、我——”

瞿仲行伸手拉他离开房间,关上门时低声道:“好了就出来。”

胳膊上的痛感与酸涩瞬间席卷了陈宜乐。

她艰难的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深呼吸几次拧开把手离开房间。

瞿仲行跟瞿季止并未走远,而是在走廊靠近栏杆的地方说话,陈宜乐一眼望去便看见瞿季止垂着头,面有愧色。

而瞿仲行的表情仍旧是平淡的,默然的。

瞿季止似有所感,回首跟陈宜乐的视线对上,他瞬间丢下瞿仲行像她跑了过来:“宜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对你了,你原谅我好吗?”

陈宜乐想哭,非常想。

她的喉头哽住说不出话来,张张口,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你、你别哭啊,我真的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禽兽不如……”

瞿季止手足无措,想碰陈宜乐,可是回想起刚刚二哥跟自己说的话,又忍住了没动。

他见陈宜乐默默的哭,也不说话,咬了咬牙狠心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知道我

错了!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强迫你!”

他打完自己,朝陈宜乐竖起手掌。

陈宜乐被他的巴掌吓了一跳,他不能自残!

“别——我知道了,我、我没事了。”

瞿季止松了口气。

陈宜乐抬手擦脸,下意识去看瞿仲行刚刚站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真的原谅我了对吧?那我们把这件事忘了吧!”

瞿季止轻松的说着,就好像他真的能忘记一样。

陈宜乐别无选择。

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听见瞿季止说:“你不是还给我包了饺子吗?我在房间里等你。”

陈宜乐一听他说房间,就心慌,她完全不想再去瞿季止的房间了。

他两次强暴未遂都是在房间里。

“去餐厅吧……”陈宜乐缓声道,连解释都疲于开口。

瞿季止害的她受伤,这会儿才想起来,于是道:“还是不要了,你先包扎吧,我……我不吃了。”

陈宜乐鼻子酸酸地,勉强扯起唇角:“没事,我等会儿给你煮。”

伤口不算太深,这种程度不用做什么就自己会好,只是结痂的时候有些难熬。

瞿季止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走到餐厅时,陈宜乐道:“你坐

会儿吧。”

瞿季止便听话的坐下来等了。

陈宜乐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扑面而来的凉气让她精神一震。

她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是现在她要为瞿季止煮饺子,哄他开心。

陈宜乐站在冰箱面前发呆。

如果瞿仲行没出现,她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没什么美好的东西了,连对未来的那一丝美好向往都要被毁掉吗?

受害者无罪往往只是正义善良的人们心中一种美好的期望,这类事件中,只要经过强烈反抗的受害者,没有一个人心中真正的能觉得自己无罪。

表现反应往往是,觉得自己脏了。

施暴者有罪,但自己也被污染了,自己不干净,等同于有罪,有罪于自己,这一道心理上很难迈过的坎。

很少有人能仅靠自己走出来。

这简直就是个死胡同,非得破墙才行。

她机械的拿出饺子,煮水下锅,默默的等在灶台前。

她想,瞿仲行为什么要出现呢?自己在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去求助,他没有帮自己,为什么这一次要帮?

瞿仲行也在想。

此时他已经回到了书房,

书房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温室,他站在窗前负手看向窗外,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藤架。

后院的灯亮着,藤架上星星点点的姹紫嫣红也收敛起了花瓣,留下含蓄的色彩。

陈宜乐的尖叫透过瞿季止的房间传遍了整个二楼,他在书房隐隐约约的听着,心情便的烦躁起来。

直到那一声似在耳边的清脆碎裂声出现,他拿出钥匙起身朝瞿季止的房间走去。

陈宜乐是美的。

翠绿藤架下沉静安睡的她是美的,狼藉地板上战栗绝望的她是美的。

就像一幅颜色和缓的梦幻水粉画上的人物越到现实,明朗的迸发出强烈的张力与对比,从寡淡飞跃到惨烈,震撼人心到无以复加。

美人活色生香。

人生性追求美。

瞿仲行回想起脑海中陈宜乐的每一个瞬间,蓦地生出一个念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