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和华烨在小张的书馆里住下了。

书馆旁边是卖烧饼的老翁支的摊，为了减少对时空的影响，谢阳每每都是就近解决吃喝。

老翁看着谢阳，“后生，又来给你老板买烧饼啊。”

“是的，大爷。”谢阳点了点头。

“唉，现在国家乱唉，你一个外国人，跑着来……”老翁复杂的看着他，“你爹娘不担心你啊？”

谢阳的金发是因为祖辈基因突变的原因，并不是什么外国人，但他也没解释。

“我是孤儿。”

“哎哟，”老翁心疼的看着他，“心里默认他的父母是因为战火没了的，这打仗年代不好啊，这么俊的小伙，哎哟……”说着又给他塞了几个烧饼，“我儿子，当兵去了，也挺俊，唉。”

“唉，孩子，你是怎么来华夏的啊？”

谢阳回忆了一下，“被我老板捡回来的。”

老翁点了点头，“你老板也是个好人啊，战火年代，多养一个人，也不容易啊。”

“小伙，你老板结婚了没有啊？”老翁旁边有妇人问道。

谢阳摇了摇头。

“唉，要劝你老板。早点结婚，现在动乱年代，早早结了婚，生了娃，男的去当兵就算了，好歹家里还有个根。”妇人说道。

“是啊是啊。”不少人点头附和。

“你老板看着也有钱，让她赶紧到那个没打仗的地方去，唉，”老翁支招道，“贵人，又不像我们，我们的儿在这，家在这，跑不掉，贵人还是能走走的唉。”

“多生几个大胖小子，长大了开飞机，哈哈哈，炸死那小日子丫的。”众人调笑道。

谢阳皱眉问道，“那为什么不投降呢？”

老翁拍了一下谢阳的手，“唉，不行的唉，亡国奴是不能的唉。”

“咱们就算死绝了，也不能给小日子投降的唉！”

“下去，给老祖宗丢脸唉。”

楼上，华烨从窗户边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下面，又缩了回去，面前是几个学生拿着书问到她的面前。

“老师，我想要去当兵，报效国家。”

华烨皱了皱眉，“你的专业对华夏来说，很重要。”

“可我不想等我学成归来，报国无门。”

“你快一点学会对方炸弹的构成配比，华夏对敌人武器的了解程度就更高一分。”

“学生有学生要做的事情，家国交给军队去守护，你们是民族的未来。”

这样的日子，基本上每天都在重复。

有人来，有人走，直到那天……

1937年11月8日，淞沪会战结束。

谢阳和华烨坐在窗边，喝着咖啡。

谢阳看着报纸，紧紧皱着眉，不敢置信道，“全国几十万大军就这么没了？”

华烨抿了一口咖啡，“至少，对面三个月灭亡华夏的计划破产了。”

谢阳愤愤道，“纵观千古，我华夏何时打过如此憋屈的仗？头顶上的飞机是无差别攻击，千里之外的战场是血流成河。”

华烨目露回忆，淡淡的说道，“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从今往后，无。”

华烨伸了个懒腰，然后带着一脸戏谑的笑容看着谢阳：“不过，你不是觉得无论哪个种族哪个国家亡国灭种都一样嘛，现在这么激动干什么？”

谢阳气得直哆嗦，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华烨，大声说道：“这不一样！”

华烨挑起眉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哦？有什么不一样呢？说来听听啊。”

谢阳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他喘着粗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都是淳朴的农民！他们自给自足！他们与人为善！礼仪之邦！”

“比如楼下卖烧饼的大爷，隔壁卖花的张姨，对面学习的小德子小六子……”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他们都亡国灭种了，那哪里还有天地的脊梁！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必须要保护他们！”

华烨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眼神却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她冷冷的说道：“我们是杀手，是这个世界过客。”

谢阳气的拔出手枪抵着她额头，“华烨，你没有心吗？”

这时，一个带着斗篷的小家伙翻窗进来，猩红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笑意看着她，“华烨，你这么气他干嘛，你当时可比他还急呢。”

华烨微愣，诧异的看着它，“你恢复了？”

“昂，恢复的有点久。”小家伙摘下斗篷，露出一双龙角来，“你也知道，我后面又换了几次地。”

谢阳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不知名生物，收起了枪，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与它有些亲近。

“怎么样？选我的种族不错吧？”小家伙昂着头，得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