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晚玉的院子距离相夫人的居所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祝锦情便到了小白莲花的房内。
推门入室的刹那,两道敌视地目光让她警惕心骤起,反应极速从空间中抓出一把迷你手术刀,定睛待看清了视线的主人是两个来自相府的侍女,暗叹自己多虑,当做无事发生般将刀子放了回去。
两个侍女胆子比祝相还大,见了祝锦情非但不肯施礼,甚至在她靠向祝晚玉所在的床榻时贸然伸手阻拦。
奉命跟着“监视”的梣樱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听闻出了事才狂奔而至,正巧见相府侍女欲对主子无理,顿时拧紧了眉头:“做什么?南渊王妃是你们能触碰的吗?”
她呵斥退了侍女,便静静立在一旁,不再多言。
祝锦情没管那么多,兜头掀开祝晚玉裹得一丝不漏的被子:“起来,蒙着脸做什么?”
祝晚玉没料到大姐会这般粗鲁,二话不说上来直接抢了她的被子,猝不及防露出一张苍白带泪的脸,与祝锦情四目相对,一声抽噎卡在了胸腔中。
脸色煞白、嘴唇泛紫,一看便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内鬼还是个知她通晓医术的。
祝锦情嘴角抽了抽,一日之内生气太多导致情绪不大受控制,看到小白莲花这副惨样突然有点想笑。
···到底要怎么保护一个随时随地想着陷害自己的疯批小白莲花,在线等,就···很急!
祝锦情出于医者本能想要训斥地话涌到唇边,喉咙哽了哽,终是没能一吐为快,半响憋出一句:“我看你也没比你哥哥精明。”
祝晚玉打小就不爱听祝锦情说话,但有一点她觉得大姐的形容很是贴切,就是昨日那句“祝安年是我那缺心眼的傻弟弟”,时下猛然被说跟哥哥一样,少女气得哀啼两声捂着腹部蜷起身,无声掉着眼泪,不搭话了。
祝锦情在床沿坐下,没挖苦怼不过就躲起来装鸵鸟的行为鸡肋,抓起祝晚玉一只手,按在她的脉管上,遂而蹙了蹙眉。
小白莲花对自己是真下得去手啊,下火药性寒,若药量再重一些,保不齐真的会出大问题、对身体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害。
——伤敌为零自损全盘的蠢孩子。
祝锦情气得胸口又有了挛动的迹象,急忙深吸几口气,将快要涌上颅顶的怒意压下去一些,风轻云淡口述几味药材,吩咐:“研磨成粉滚水冲了,端过来。”
“你···你要做什么?小姐都这样了你还想害她?”侍女听到这话,忍不住站出来愤愤道,“你就不怕相爷得知你虐待小姐、找上门来不肯与你善罢甘休?”
祝锦情冷冷撇了两人一眼,讥讽道:“小小年纪耳朵聋眼睛也瞎,生着口舌却谎话连篇,长着脑袋亦不得用,手脚健全可连主子都照看不好,都给我站到院子西北角荫凉处吹两个时辰的冷风、好生清醒清醒去。”
腊月寒冬、年关将至,站到院子里无阳光还透风的一隅两个时辰不能动动弹,手脚恐怕都会冻僵。
刚才还有胆子叫嚣的两个侍女顿时熄了气焰,双膝一软齐齐跪地:“小姐!奴婢们不要出去冻着!求小姐救救奴婢!”
痛得忍不住抽气的祝晚玉听到侍女们惨绝人寰地声音,强撑着抬起半截身子,翕动着紫青的嘴唇发出微弱地反驳:“她二人是妹妹的婢女,在相府时除了我连父亲都不能随意处理,长姐不问妹妹的想法,直接处罚她们是否过于跋扈?”
话到此处,祝晚玉艰难吐出一口气,气若游丝道:“何况她们只是担忧妹妹的身子,长姐这般行事,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念亲情,是要将妹妹带来王府别院监禁折磨……”
这番话说得有些威力,可惜祝锦情心下并未因此产生波折,她一把将“身残志坚”的祝晚玉按回床上,凶神恶煞冷笑道:“再作死给我惹麻烦,就把你扔到城外野坟坡自生自灭。”
恐吓完未成年的小白莲花,祝锦情淡淡对着梣樱递了个眼神,小丫鬟眼皮子狂跳,带着两个别庄的丫鬟将吱哇乱叫的侍女扭住手臂抓出房间。
“你--”
祝晚玉嘴唇哆嗦个不停,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或许两者皆有也说不定,在无意间瞥见一旁丫鬟托盘上的那碗黑漆漆的药汁时,猛然朝后躲了躲,面上做出古井无波地样子将眼神错开投向祝锦情:“长姐这是要做何事?还想要再害妹妹我一次不成?咱们事先说好了,这碗药下去,爹爹娘亲不认你、你可不要怨我。”
啧,兔崽子心理素质还不错,没吓唬住还反将她一军,祝锦情眼皮子狂跳不已:“你管不着。”
说罢,她自床边退至地中央,腾出一块格外宽敞的地方,吩咐道:“将药予晚玉小姐灌下。”
灌?灌下?
祝晚玉瞪大了眼睛,然而还没来得
及组织出反抗地语言,便被几个丫鬟一拥而上按在床尾,一碗药连汤带水涌入喉咙,与之同时,祝锦情悠然又略带嘲讽的话飘然而至:“小妹最好还是安分守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