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酒楼经营范围甚广,传闻中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里头办不到的,在上京很是有名。
对于原身这种出手阔绰、一掷千金的常客,酒楼里一众酒保对她皆熟稔,见祝锦情上门,极为热情地围过来,迎她至楼上雅间,派人喊来了酒楼的东家。
东家是位名叫戚长鸢的三旬娘子,端的一副闭月羞花之容,眉宇间较之少女多了些成熟知性的韵味,赫然是个知心大姐姐。
但祝锦情知道,这位戚娘子虽
面善 ,却并不是什么善茬。
离朝女子地位不算低,可想要营生依旧困难重重,戚长鸢在京城重地开了家规模如此之大的酒楼,若无贵人暗中相助,便只能是本身有着过人的本事。
长期游走在达官显贵中间,戚长鸢是个极度会哄人的,见了祝锦情先是拿捏着娇软的声调“哎呦”一声,随之露出满脸惊喜,扭着纤细的腰身快步走过来:“奴家还当祝贵客出嫁后便忘了楼里的公子们、不会光顾楼里生意了呢!”
“怎么会。”祝锦情对于好看的人素来会多出三分好感,闻言勾唇而笑,按着原身之前与人的相处方式淡淡道,“我不是说好了会常来?”
戚长鸢配合地点点头,神秘兮兮凑近祝锦情耳边道:“这不是贵客来迟了一日嘛,舍弟连日抱怨,念得奴家头都大了,唉···”
“府中有事罢了。”祝锦情来此的目的并非是叙旧,也不是玩乐,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话锋突然一转,“你这里可有武功很出色的公子?要长相···不那么出色的。”
“祝贵客不愧是成了亲的人,连口味都变了呢。”戚长鸢微微一怔,心道这位财神爷从前不是最爱弱柳扶风、比女人还好看的类型吗?怎的突然转了性子?难道那傻王夫君真有传闻中那般貌惊天人、技巧骇人?仅仅两日便搞得这位混世魔王“投美从戒”了?
她心下好奇的不得了,又碍于客人的身份不敢发问,只得应下祝锦情的要求:“有的,但祝贵客要稍稍等侯几个时辰,相貌不太优越的公子们都被奴家遣到京郊的酒楼了,现赶回来需要些脚程。”
财神爷点名要的人,哪怕是没有也得想办法无中生有啊。
“嗯。”祝锦情伸手从梣枝腰间扯下装满金瓜子的钱袋,扔在桌
子上,“明日一早我来带人。”
酒楼男倌多会舞剑,更有甚者身怀绝技可胸口碎大石,这样的人武艺底功都不会差,见多识广还懂得听话,只要稍稍加以调教,便能在她手中成为一把出色的利器。
戚长鸢听闻祝锦情的话,脸色骤然苍白,一直荡漾在面颊之上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
她听到了什么?这位魔王要把倌儿买回府中养?虽然此事的确像是她的行事风格,但这是不是太快了?才新婚几天傻王头顶就要祥云飘绿了?今上得知会不会一道圣旨将她满门抄斩!?
觑着戚长鸢面色变来变去,祝锦情心下犹疑,未曾多想问了一句:“怎么了?戚楼主可是有什么难处?”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金瓜子,道:“是我给少了吗?无妨,这些算作定金,只要人符合我的心意,银钱还可商议。”
“不···这不是钱的事儿。”戚长鸢怕斩立决,又怕开罪了财神爷,瞻前顾后心下不安,只得隐晦道,“您带人回府,您家里的王爷会不会不大愿意?”
--其实傻王愿意与否不重要,关键是您有没有手段能在今上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后半句她不敢说,只能生生吞回肚子里,险些把自己噎死。
祝锦情没那个心思,本未曾多想,经过戚楼主这么一说,才想到这茬,挂在嘴角的笑容不禁僵住,沉思几许有些尴尬道:“这我还真没问过,戚楼主您今天先不要急着往回抽人,我先回府去同我家夫君商量,待商量妥了派人拿着银钱来告知戚楼主,您看这样可妥当?”
她家傻夫君不似常人头脑转弯快,若是她贸然将人带回南渊王府,惹得他误会难过就得不偿失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等傻子醒来、先将话跟他说清楚再付诸于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