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几日费尽心思,终于为长公主求得医仙上门救命。”
“皇后有心了。”太后用手中帕子沾了沾湿润的眼睛,老迈挑剔地目光威严扫向祝锦情,不悲不喜长叹一句。
祝锦情端着记忆中世外高人该有的架势,微微点头示礼:“草民给太后请安。”
碍于来者医仙的身份,太后也没心思追究面前披麻戴孝、一丝面容都不露的女子狂妄与否,只问:“你真的治好了南渊王的病?”
祝锦情不慌不忙点头答道:“自然。”
虽然现在还未完全治愈,但治愈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
“那···你可能够救哀家女儿?”太后问。
“这···”祝锦情故作犹豫,指尖无措地在面具上头敲了敲,看得引路嬷嬷冒了一后背的冷汗,心说皇后娘娘是病糊涂了不成?连南渊王妃都敢信!这“医仙”若是治不好长公主,岂不是有损皇后娘娘凤颜?
祝锦情要的便是这般效果,见火候差不离,欠身行礼道:“草民是医非仙,能不能治愈,得先看看长公主的伤势才能判断。”
于自身医术未夸大也不贬低,对救治病人上实事求是,不像前头那些自诩名医,上来时信誓旦旦,看了伤势再匆匆告罪夹着尾巴铩羽而归,倒是真像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太后心里再度升起渺杳细微的希望:“你去看看长公主吧,只要你能治好长公主,哀家什么都能赐给你。”
“如此,草民便多谢太后信任了。”祝锦情嘴上客套着,脚下已经几步行到床幔前,还未曾动手掀开,淡淡的血腥之气便率先拂面而来。
祝锦情蹙起眉头,抓着帘子探头往里扫了一眼,转头对太后道:“草民有把握可让长公主度过此劫、转危为安。只是长公主的伤势过重,需得动用独门秘技,还请太后即刻遣散室内宫娥、清除来往之人,草民也好安心救治长公主。”
太后惊喜地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年岁大、又过度忧思出了幻觉。
她满怀希翼瞥向引荐嬷嬷,从足底到颅顶都
在传递一个意思——她说可以治疗?她说长公主能救?!
引荐嬷嬷暗自舒了口气,心道这是我家娘娘寻来的人,口中自豪重复道:“太后,医仙说她会救长公主。长公主福大命大,遇上医仙便会转危为安了。”
“好……好!”太后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摆手吩咐,“按医仙说得办,把宫女太监都赶出去,再合紧宫门,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众宫女听命,齐声应是。
时过半响,太后见那医仙仍旧站着未有动作,心下多了一丝狐疑,正要询问女子为何还不救长公主,已经退到门口儿的引荐嬷嬷适时提醒:“太后,医仙不似宫中太医,行医救人不能有外人在场的。”
言下之意是示意太后与她一道回避。
“哀家也算外人?”太后惊世骇俗,对这个特立独行的规矩百思不得其解,“哀家贵为大离太后,待在这里陪女儿难不成还会偷她的技艺?”
引荐嬷嬷哑口无言:“这···”
“您在场会影响草民救治长公主的。”祝锦情倒是不客气,长公主被利刃横切至胸口,匕首卡在肋条缝隙中至今还未取出,目测可能伤到食管或者肺叶等部位,需得先动手术取出凶器,才能够做后续的治疗。
若是任由太后留在房内眼巴巴盯着她看,她该怎么动刀子、拿器具啊,再者,有哪个开膛剖腹、大卸八块的手术是准许家属入内陪同的?
可太后是一位年迈的母亲,只顾着爱女心切,愁得满头鬓发皆斑白,并不能解祝锦情的顾虑,一刻看不到长公主就不安心。
——皇后请来的医仙纵使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宫外人,不如宫中太医知根知底,万一再伺机害了她的女儿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