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近一个月,慕云景都不曾再踏进过慈仁宫。
但慕云景却不曾宠幸过后宫的任何妃嫔,每天晚上都是独自在自己的龙吟宫里面就寝。
“娘娘,您就别再和皇上置气了,皇上对您的心思,就连奴婢们都是看得出来的。”
陪着莫夕柔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秋禾,止不住的叹气。
她确实是想不明白,要说以前在府里的时候,还有献夫人跟着抢宠,但是现在在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只对皇后娘娘情有独钟?
那些进宫的妃嫔们,每日哪个不是唉声叹气的?
“秋禾,你不懂。”
莫夕柔望着满院的春色,白皙的面庞却
仍旧没有半分的血色。
“娘娘到底有什么苦楚,可以和秋禾说啊……”
秋禾焦急的劝道:“要是娘娘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直接和皇上说啊,奴婢觉得,皇上一定会体谅娘娘的啊!”
“秋禾啊……”
莫夕柔轻轻地摇了摇头,平静的声音像是一片死灰,没有任何的生机:“能够说出来的痛,都不要痛。”
并不是所有的原因,都必须要和其他人倾诉的。
因为莫夕柔心里清楚,无论她和多少人说了,都改变不了已经定型的结局。
不远处,琉璃正带着其他宫女打扫着庭院,莫夕柔看见她身上穿着的衣裙时,微
微愣怔了一下。
秋禾见此,赶紧解释:“娘娘莫怪,琉璃那丫头生得了个小孩子的心性,这几日竟偷偷不穿宫装,奴婢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小孩心性吗?
莫夕柔想了想,招呼琉璃过来:“为何不穿宫装?”
琉璃跪在地上,回答的嘎巴溜脆:“反正就算奴婢穿宫装了,皇上也是不会来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咱们慈仁宫门庭冷清?”
“你放肆!”
秋禾当即想要训斥,却被莫夕柔阻止了:“何必要训斥她?她说的也是实话,秋禾啊,今儿晚上让琉璃伺候我就寝,你早些去歇息吧。”
秋禾愣了愣,虽满肚
子的疑惑,却只得点头:“奴婢知道了。”
月上日下。
深夜,一早就吹熄了烛火的莫夕柔靠站在窗边,看着站在外面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有心疼,并不惊诧。
这几天,慕云景每天晚上都来她的寝宫门外站着,有的时候是三个时辰,有的时候便是一宿。
很多事情,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说罢了。
一阵暖风佛过,夹杂着浓烈的酒气。
莫夕柔原本参杂了许多情愫的眼,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她叫来了守在门外的琉璃。
“娘娘,有何吩咐?”
莫夕柔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琉璃,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徘徊,
袖子下面的双手因为捏紧,就连指甲都深陷进了皮肉之中。
“娘娘?”
在琉璃的轻呼声之中,莫夕柔回神,眼中那些原本纠结徘徊着的东西,早已消失不见,她微微一笑,拉着琉璃坐在了自己的梳妆台前。
“你和秋禾不同,我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委托于你办事,若是不给你一些补偿,总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莫夕柔说着,精心的给琉璃束起了一个鬓发,然后找出了一条自己的裙装,递给了琉璃,待琉璃换上之后,她才又说:“你身上这些都是赏你的,现在,你去帮我把醉酒的皇上搀扶回龙吟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