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吼,威压十足!
众人都被吓到了,今日的大小姐真是变了个人似的,怎么这般锋利如刀?嘴毒心狠的?
但奴才们还是放开了楚天盛,楚天盛顿时像没了栅栏阻隔的野狗,根本不敢狂吠,甚至不敢正视沈汀兰,像极了夹着尾巴的丧家犬。
沈汀兰冷眼相待,楚天盛前世不知道撒泼多少次,甚至在她父母的生辰宴上为了一点利益蓄意闹事。
她前世被家人们劝阻数次,要不然早收拾此人了。
今生,但凡敢伤害她家人者,哪怕只是不敬,也得死!
沈汀兰冷笑,对他鄙夷:“你放心,我会让太爷醒过来的。但你给我记住,我今日之言并非无稽之谈。等太爷醒来,证明你当初并非救了太爷,那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你!”
前世为了救醒太爷,她自幼学医学毒,医毒双绝,在太爷即将醒来时,太爷却意外死了。
她前世没能救醒太爷,这一世,一定要好好保护太爷,救醒太爷,然后置楚天盛父女于死地!
她这话铿锵有力,她的眼神锐利而智慧,气势磅礴而恢弘!
一点也不像撒谎或者开玩笑,倒是在她这纤瘦的身形里,看到了巾帼大将之
风!
一贯吝啬对她夸赞的沈丞相,也难得二次点头,满眼赞许,直勾勾盯着这忽然不一样的女儿。
随着沈汀兰话音落下,四座寂然,楚天盛也只能瞪着眼不说话,他转头看向沈丞相,却什么回应也没得到。
最后,还是沈汀兰的母亲白氏打了圆场,拉她坐下:“兰儿,快住嘴,人家可未必愿意做相府养女。”
沈汀兰一秒恢复俏皮小兔子的笑脸,高高在上的目光凝视被她吓得脸色苍白的沈怜,笑问:“楚小怜,我问你,你真想做沈家养女?哪怕改名换姓?背弃祖宗?连爹都要换一个?也在所不惜?”
沈怜脸色煞白,双手紧攥住裙摆,泪眼连连看向楚天盛,焦急中藏着一丝责备,似乎是在怪楚天盛没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还让她被看穿心思,被沈家人羞辱!
楚天盛弱势瞧了沈怜一眼,马上就给沈丞相跪下了:“沈丞相,事到如今我也不要脸了!我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膝下只得一女,除了沈家,我实在不放心托付她去别处,我也没别人可托付了!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只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否则与畜生何异?沈丞相乃
百官之首,最是个明白道理的读书人,定能明白我的苦心,成全我的苦衷。我也不贪,就依大小姐之言,让怜儿改名换姓,做个养女吧!这身份虽下贱了些,但我认了!”
沈汀兰听完倒吸一口凉气,前世她不曾与楚天盛打过交道,不知楚天盛竟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现在见了,当真是开了眼!
不过,只要她没道德,楚天盛就绑架不了她!
旋即,不等沈丞相发话,沈汀兰接话道:“楚天盛,你这话真是太好笑了。我那玩笑之话你还当了真?你女儿她是个什么东西?奴才之女,就算做我沈家养女都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下贱身份?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沈家养女身份,那就别给沈家添这么个话柄,还显得沈家薄待于你!我爹娘是文雅人,不好与你个无赖争辩。我是个没规矩惯了的丫头,倒是不介意跟你掰扯掰扯何为道理!何为黑白是非!”
她话音落,手中抿了一口的茶不轻不重往桌上一放,茶水漫出来,茶盏碰得声儿响。
她那纤瘦身材,无端透着不怒自威,透出一股子沉稳霸道来!
看得楚天盛直接傻眼了!
沈怜
更是吓得咽了咽口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沈丞相才说:“楚天盛,沈家念你当初救过我们太爷,这十五年来都没亏待过你们父女。但你临终托孤之事,实在让人为难。本丞可将你女儿好生看管,日后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但绝不会收她为养女。”
楚天盛仿佛死了亲娘一样,脸色煞白,两眼无神。
沈怜则是身子微微颤抖,低垂的眸子里都是恨意和责备!
“好了,你们下去吧。”沈丞相一句话打发了他们。
父女俩灰溜溜离开了,那背影失魂落魄的。
沈汀兰看着解气,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她记得沈家有个旁系支脉,嗜赌成性,酗酒成瘾,又有家暴倾向。
既然楚天盛想让自己女儿做沈家养女,那就把沈怜送给这样一个酗酒家暴者当女儿,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才这么想着,沈丞相便张口道:“我竟不知,自己的女儿如此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言语之间便可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沈汀兰瞧着这隔世的父亲,想着前世严肃寡言的父亲被双手拴在马儿后头,一路拖在流放之路上,活生生把后背拖烂,露出骨肉来
,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