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觉得好闻，这味道像是苏在水宫中常用的香料，但也不能说是难闻。”处月微想了下，又道，“你的嗅觉灵敏，与我们的感受是会有些差别的吧？”

三个人闻到的味道都不同，甚至还有冲突的地方。

凝霜岚低忖了几秒，从佩囊中取出手帕，挺嫌弃地捂住了口鼻，“熏香这种东西，给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可能是我与你们的嗅觉不同，这也很正常，先继续走吧。”

闻言，巫若若也没说什么，继续走在最前面带路。

倒是处月微，快走了几步与凝霜岚持平

，压低声音问了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嗯，有点，但问题不大。”凝霜岚淡淡地抬眸看了巫若若一眼，“香料虽给人的感受不同，但大致的香调应该是差不多的，这一味香给我们三个人却是三种截然不同的香调，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处月微不懂香，但却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眸光闪了闪，“你在怀疑她？”

凝霜岚贴近处月微，半眯着眼睛抱着他的胳膊，用仅容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也不是怀疑她，只是没那么信任罢了，虽然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主战派，但

她应该隐瞒了什么，至少她应该是知道这香料的。”

保守派是墨守成规，而不是不参与战争。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种隐于波涛下的，越是危险。

于她而言，保守派正像是这咬人的狗，不得不防。

被凝霜岚突然贴近，处月微动作僵了一瞬，这才轻轻颔首，“知道了，一会多注意些。”

两人跟着巫若若一路往深处走，穷奢至极的宫殿逐渐归于简洁，亮堂的环境逐渐暗了下去，密密麻麻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头顶上、脚底下、墙缝中，只要有空间

的地方，都充斥着这种声音。

凝霜岚紧紧蹙着眉头，处月微也是沉着脸，皆是被这声音扰地心烦意乱。

“这是蛊虫的声音。”巫若若转过身，笑着给两人解释，“巫殿不但是大巫主的住所，还是湘巫的圣池，在族人开始学习巫蛊之术时，便会从圣池中挑选自己第一只蛊虫。”

说到这，她像是回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眼中多了些怀念，“圣池中什么蛊虫都有，什么蜘蛛啊，蜈蚣啊，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种生在枯骨上的蝴蝶，只是可惜，我的第一只蛊虫是只很普通的蝴蝶。”

听完，凝霜岚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这声音，是蛊虫爬过发出来的……

“枯骨上的蝴蝶？”处月微眉头微挑，突然问了句，“这大殿底下还有枯骨？”

巫若若像是没听懂他的话，歪着头，天真地回答，“是啊，血是蛊虫最长吃的东西了，有枯骨不是很正常的吗？大巫主说过的，我为刀……”

话未说完，她若有深意地看了凝霜岚一眼，闭上了嘴巴。

凝霜岚薄唇微抿，想着巫若若没说完的半句话，

我为刀俎，他人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