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警的观点和张阳差不多，白墨槐的身手不必多说，和他们专业的比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出招毫无章法，一时手快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些问题也轮不到他们推理，如果警方真有能力，也轮不到白墨槐来做任务。

不等张阳琢磨个逻辑出来，白墨槐他们这边已经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告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电话里，霍芮泽将所有的锅都揽到自己头上，说是他中了药，又担心白墨槐真被下了什么毒，才一时冲动，趁着对方不备，一刀结果了对方。

身为医生的霍芮泽完全就是冲着一刀毙命去的，法医肯定能鉴定出来，没有必要再用什么手滑当借口。

而白墨槐的毒当然是莫须有的，霍芮泽身上虽然中了迷药，但是他抗性强，这么说也勉强能圆过去，就算重判，也是个防卫过当，他没有理由不认罪。

最关键的是

他总认为白墨槐似乎知道点什么，没有证据，全凭直觉。

可是霍芮泽没得选。

自己不干净，女朋友却是嫉恶如仇，居然宁愿以身犯险也要绑张阳。

他之前总觉得白墨槐是无聊，结果却真被绑了，只能推翻之前的定论。

这让他怎么选？

以救命之恩让女朋友脑子犯迷糊，认下他是个好人呗！

最终，霍芮泽在电话里如此说：

“张阳，我知道我不该孤身一人贸然行动，这样做完全是在添麻烦，但我真的很担心柔柔，人是我杀的，你们该怎么判怎么判，我绝无二话！”

判完这个可不能翻我的旧账了哦！

霍芮泽打电话的时候，白墨槐就在一边听着，心里感叹人类真是神奇。

说谎话不眨眼，毫不见半点心虚的样子，真不愧是任务目标。

不过他再聪明也被聪明误了。

韩铭就是故意送人头的。

白墨槐有些时候可以将自己伪装的很像人，但是心里对人类生命的漠视是压不住的，韩铭显然是将她当成了同类，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这些错误的脑补让本就求生欲不高的他选择脏霍芮泽一手。

毕竟，根据正当防卫的判定，霍芮泽杀韩铭太过轻易，很有可能会背上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

一个脸上有小口子，一个命都没有了，就算韩铭是个无恶不赦的渣滓，也不是别人随便杀人的理由。

白墨槐想不清楚脏一手霍芮泽会为韩铭带来什么好处，干脆就不想了，人类的心思诡难猜。

等霍芮泽通完电话，白墨槐才在二人独处时，尝试着问了这么一句话：

“咱们一会儿去自首吧？”

霍芮泽第一反应是自己东窗事发了。

要知道，自己原本的记仇本本上写的可是有白墨槐来着，难道女朋友以为自己杀了凶手是想抢活干？

这可真是冤枉他了，他巴不得记仇本上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救白墨槐完全是因为他放弃了啊！

霍芮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柔柔，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