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即刻将桌上的各种佳肴,一样夹了一些放在她的碗里,将碗筷递给她。
她看着碗里的饭菜,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还沉浸在先前与西门永淮生离死别的悲痛中,可她知道不吃下这碗饭菜,春生是不会让她再见到永淮的。
她手抖地拿起筷子,开始吃着碗中的菜。
蓝春生看着她吃完了那一碗饭菜,还喝了几口茶,原本紧绷的神情才缓和了些。
他命外面的婢女进来收拾了下,叶紫已有些等不及地问道:“你要让我怎么再见她一面。”
他挥退那些婢女,对她道:“躺下。”
叶紫不得不听,乖乖的面朝上,平躺在了床榻上,但还是不明白蓝春生要怎么做。
随之蓝春生也躺了下来,就躺在她身边。
叶紫不由紧张地问:“春生,你想干什么?”
蓝春生转头看向她,一双桃花眼暧昧的让她发慌,却在她想要躲开时,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道:“叶紫姐姐别怕,我不缺女人,也不会强迫叶紫姐姐做什么。”
他话音一落,便抽出腰间的小刀,割破了原本拉着叶紫手的那只手的手掌心。
叶紫见他用小刀在手掌在划了个交叉的十字型,鲜血已从他的手掌心开始往外冒。
她慌忙问:“你
为什么要划伤自己”
可她话还没问完,蓝春生立刻用划破掌心的手,紧紧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别说话,望着顶上那颗夜明珠。我可用自己的灵血助你的魂魄回去那一世,不过只能是你的魂魄,就算你回到了你想去的那一世,你也不过是个鬼魂,没人能看到你。可你还是可以看到成为大煜皇帝的西门永淮。”
“好。”叶紫睁大眼死死盯着床顶上的那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只觉夜明珠开始在她眼前不停的晃起来。
她越看越眼花,感觉自己像迷了眼一样,掉入到有无数白光横竖交叉的幻影中。
只觉自己变轻般的一直在白光中穿梭,穿透无数横七竖八的白光,终于有种落地的感觉,掉落在了一间光线并不明亮的殿阁中。
本被那一道道白光刺得睁不开眼,她就索性闭上了眼,可这时一睁开眼,却发现眼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西门永淮的脸。
他和她之间不过只隔着一臂的距离,她快要哭了的扑向西门永淮,想要一把抱住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抱不住他,一碰到他不过像一缕空气般整个人就四散了。
她这才想起来,春生用割破的手掌握住他所说的话,即使现在看到了西门
永淮,她也不过是一缕青魂。
西门永淮是看不到她的,她也无法触碰到他。
好吧,哪怕就这样看看也好,叶紫不再试着去触碰他。
她看向殿内窗外,夜色浓浓,想来已是夜深了,永淮怎么还没就寝。
她用双手撑着自己的头,看他正在秉烛挥毫,是在作画。
见他提笔、落笔地在勾勒什么,她不由凑近去看,还是那副他们在山上营地成亲的画。
他曾答应过她,要为她永远留下那一刻,只是后来发生了诸多事情,他一直没有最终完全这幅画。
叶紫盯着这幅画,不由地落泪,可她的泪水还没滴落就会化成空气,消散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幅画已经快要完成了,他勾勒的那些线条栩栩如生,整幅画都是水墨色,只有在山坡上那个女子衣带飘飘的是红色的,突显出女子是个新嫁娘。
西门永淮终于勾完最后几笔,将手中的笔搁置了,痴痴的望着这幅画,用手指轻轻抚过画上的新娘,喃喃地道:“原来这幅画不是为你留下永恒的美好,而是为我自己。”
他的眼中掉下一滴泪,落在了画纸上,晕开了一点红色的颜料。
叶紫不想看他如此伤心,对他说话,可他根本听不见。
叶紫有些抓狂了
,试图让他知道,其实这时她就在他身旁。
她拼命地去吹桌案上的烛台,还想着自己怎么才能弄出一阵风来,让他知道身边有人,不,是有鬼。
可她在殿阁内飘来飘去弄个了半天,他还是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凝眸于画良久。
这时武宁领着个小太监进来了,那小太监高举着后宫嫔妃的牌跪在了地上,武宁小心地问道:“陛下,今夜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朕今夜不想进后宫。”西门永淮的眼眸终于从那幅画上移开。
武宁为难地道:“陛下,可您已有一个月没进后宫了,娘娘们都盼着在,也恐怕会引起朝中大臣的非议”
西门永淮严厉地打断他道:“朕的家事也容得了那些臣子管吗?朕想什么时候去后宫是朕的自由。”
叶紫听他这样说,紧绷的心,稍微松了松,可又想到他的后宫里应该有不少女子吧,心里又发酸。
但他身为帝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