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龙看出寒王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愿去相信。
寒王若想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他的心里就不能有太多牵绊、顾虑、不忍,成大业者要能绝情舍爱。
可这些话徐文龙没有说出来,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再下面的一切就看寒王自己的抉择,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父亲在信中叮嘱过他,若寒王能扶,他们就全力扶持寒王成为真正的帝王。
但寒王要是不能扶持,那只能静待这天下大乱,他们便保存实力,等到各方势力只顾争斗时,他们徐家就在西北建国自立为王,这样徐家同样可以世代传承保全。
希望寒王能早日看清形势,只有他愿意拿出传国玉玺,下定决心应该会一呼百应。
……
一大早,西门永淮闲来无事,和卫忠在这不大的院子里切磋武艺。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拳脚挥动间,西门永淮先问道:“昨晚去庆王府见到子夏了?”
卫忠嘴角带笑道:“见到了。”
“两人谈得还不错。庆王府的人没发现你?”西门永淮又问。
卫忠有些得意地道:“我这么聪明,怎么会让王府的人发现。是想法让子夏出来见我的,子夏得知叶姑娘没事,这次我还会接她走,她都激动的哭了
。”
西门永淮心想他还有脸说自己聪明,故意调侃他道:“人家又不是见着你激动的哭,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卫忠不由一愣,手脚慢了一点,即刻被西门永淮找到机会,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前,他连退了两步,背部撞到了竹干上,震动院内的几棵竹子上的树叶纷纷掉落。
他不服的握拳打了过去,想要讨回这一下。
西门永淮笑着避开了,和他倒是越打越起劲。
卫忠边打边细想刚才殿下笑他的话,昨日和子夏在庆王府外见面时,是只顾着去说叶紫了。
子夏也在一个劲地问叶紫,对他似乎是没关心过一句。
他也不好意思一见面就向子夏表达思念之情,子夏对他也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和言语。
现在想来他也没法肯定子夏到底喜不喜欢自己,自己要是万一只是一箱情愿的喜欢子夏怎么办?
他越想心里越没底,连连失误,让西门永淮又踢又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西门永淮收手道:“没意思,不打了。”
卫忠揉了揉刚被他打到的肩,正想问他怎样才能知道女孩到底喜不喜欢时,大门外有一阵杂乱的声响,但没听见守着的人说话。
西门永淮立刻正色示意他,小声道:“恐怕是
皇后来了。”
“这会她就跑来了。”卫忠不由紧张了起来。
西门永淮道:“皇兄此时正在早朝,她正好趁这个机会溜出宫……”
他话音还没落,徐凤珍已踏入院中。
她穿着一身黑衣,还戴着有黑纱遮面的斗笠,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可不用看清,西门永淮也知道这人就是徐凤珍。
卫忠立刻挡在了西门永淮面前,对着一身黑衣的徐凤珍大吼道:“什么人?若敢对殿下无礼,休怪我这个粗人手下无情。”
徐凤珍摘下头上的斗笠,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忠道:“真是个忠心的侍卫,可惜这里已没有什么寒王,什么殿下了,他不过是个庶民。”
卫忠不管她说的,还是护在西门永淮前面。
徐凤珍高昂着头,蔑视他们道:“看到本皇后还不跪下行礼,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卫忠气愤地瞪着她:“你……”
“卫忠出去,到大门外去守着。”西门永淮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命令道。
卫忠不放心还想说什么,西门永淮加重语气,“出去!”
“是。”卫忠只好离开院子,悻悻地去到大门外。
院中,西门永淮和徐凤珍四目相对。
再看到他时还是一如曾经的惊鸿一瞥,他俊美到
妖冶的容貌还是一点没变,还有那慵懒寡淡的神态,和她梦中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永淮哥哥。”
她原本想着,再次见到西门永淮时,他会对她充满滔天的憎恨。
可从他的眼里,她什么也看不到了,无爱也无恨。
这让她莫名的害怕愤恨,哪怕是憎恨也没关系,哪怕是一看到她就掐住她的脖子,她想要看到他的情绪,他面对她时至少还应该有憎恨,而不是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倏忽,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横到他的脖子上怨怒地望着他平静的双眼,“如今我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天下迟早也会在我的掌控中,为什么你还是对我这样?”
西门永淮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毫不畏惧地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要得到什么,你才能满足,不再纠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