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听到这小太监毫无掩饰的声音,她只觉不像个太监的声音,倒像个女子的声音。
“我没胡说。以前我也是听闻寒王殿下不喜女色,可我被寒王殿下选入王府后,寒王就一直沉迷在饮宴和歌舞。直到他离开京城前,一直都未去上朝,每日在王府中寻欢作乐。”
叶紫还是不信地看向如兰,如兰叹声道:“她说得没错,那段日子寒王不进宫,也不上朝。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娘娘派人去召,他都不理,听说是在府中日夜沉迷于寻欢作乐。”
叶紫听着心中隐隐作痛,她一点也不知道寒王还有这样放纵的时候,那时应该是她已不在王府中了。
柳莺又道:“到了王府后,我才知道殿下如此是因为自己心爱的侧妃过世,才会沉溺于歌舞饮宴麻醉自己。每当我看到殿下眼中暗藏的悲伤和孤寂,就会心痛。我知道殿下其实是个痴心的人,就算他滥情、自甘堕弱,那也是因为失去了心爱的女人。他和别的权贵皇子不一样,我在王府时被他深深吸引了”
如兰不由轻笑了一声,又是个对寒王一往情深的女子,可笑,寒王有什么值得她们如此痴情的。
叶紫可以想
象她逃离京城后,西门永淮以为她已经死了,于是就他自己最不喜欢的方式来麻醉自己、折磨自己。
她的心更是揪成一团,不想继续听柳莺是如何喜欢上西门永淮的,她问道:“你打算如何就寒王殿下?你为什么悄悄躲在凤祥宫外,又尾随我来到这里,是已经有了好的计划了吗?”
柳莺没有回答她,直视着她,认真审视她问道:“你是寒王殿下的什么人?和兰嫔娘娘又是什么关系?”
如兰不耐烦地冷声道:“放肆!不过是卑贱的舞姬,竟然敢跑到本宫这里来撒野!来人”
“慢着!”叶紫拦住她道,“如兰,她或许真有办法可以救寒王。我相信她,她不会害寒王的。”
“你相信她?”如兰看叶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白痴,“你凭是怎么相信她?这宫里的人心是最不可信的,她说自己痴情于寒王你就信了,你脑子是不是”
柳莺早就料到她们不会信,可没想到这个扮成小太监的女人会信她,她打断如兰道:“我没好的办法能就寒王,我也只是能躲在暗处,远远地隔着宫墙遥望他被关着的地方。”
“听听,我们都还没想出好的办法
,她一个舞姬能有身边办法,将寒王从那些侍卫守着的凤祥宫中救出来!”如兰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柳莺听到如兰说她们是想办法救寒王,不由有些激动地道:“我是没有好的办法救出寒王殿下,不过在我死之前,我要去杀了太子妃那狠毒的贱人!”
如兰不由一惊,道:“你要去刺杀太子妃?”她知道如果这个叫柳莺的舞姬这样做,和去送死没有分别。
“对,就算我要去死,也要拉着那个女人陪葬。”柳莺已下定决心地道。
叶紫心中有些失落,还没有救出西门永淮的办法,可也不想让柳莺就这样白白去送死,劝她道:“万一刺杀不成,白白送死怎么办?你还这么年轻,只要能保住性命活着,其他再痛苦的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如兰若有所思地道:“本宫倒想到了一个办法。”
叶紫和柳莺同时看向她,问:“什么办法?”
如兰对柳莺勾了勾手指头,道:“过来,凑近些,本宫和你们说。到时我们三人一定要密切配合,就可趁乱将西门永淮救出来,带出宫去。”
这两日,叶紫期待着趁乱救出西门永淮的时候到来,可心中又很是
不安。
如兰的计划还是要以牺牲柳莺为代价,可如兰说那时柳莺自愿的,要是不把柳莺要刺杀太子妃的决心用在救寒王这件事上,柳莺的送死就更加没有意义。
可叶紫总觉得她们可劝柳莺不要去做这么愚蠢的事,如兰却不屑于她这样的犹豫道:“你难道还没听明白柳莺的意思吗?她心里有人了,她喜欢的人是寒王。太子妃却把她当成烟花女子,甚至还不如烟花女子,让她去伺候别的男人,这比叫她去死还难受。换做是你,让你去陪除寒王以为的男子,你会怎么样?”
如兰说话总是这么冷酷,又能一针见血,叶紫只是瞪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可叶紫心里知道,如果是那样,应该会和柳莺一样,恨不得去死吧。
叶紫小心地藏着西门永淮交给她的令牌和黄色腰带,因为她知道这也是如兰想要而不得的东西,不能让如兰发现这两样东西已在她身上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再在如兰的宫中呆太久,时间长了,她总跟在如兰身边,难免不被如兰发现。
但趁乱救西门永淮的时间一到,就意味这宫中会死好多人,甚至血流成河。
如兰这两日也能感受到老待在她身
边的叶紫总是很不安的样子,也令她都不由有些烦躁。
今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