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也是才知道,没想到这些士兵这么大胆妄为。”西门永淮顺着她的话说道。
叶紫瞪着他道:“你明知这些人大胆妄为,为什么刚才还和韩少卿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让他处理这事!难道你没看出来,就是因为他的默许态度,才会让那些士兵有恃无恐的欺辱女俘虏!”
“可这次韩少卿才是军中的主帅,我只是个副统领。”西门永淮解释道,“我若一直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他也是不合规矩的,更不能因为这事当着众人的面与他发生争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昨夜被俘的蓝族女子遭到这样的羞辱,叶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深深的自责。
西门永淮又道:“那些士兵如此对待女俘虏是于理不合,可也是人之常情。这次大军中为设红帐,士兵们的情绪无处宣泄,刚好昨夜抓到的全是年轻女子。若是因为这事我就用军法处理那几个士兵,其他士兵会怎么想,大家都会群情激奋,不再信服我,而都会更加拥护韩少卿的。”
叶紫冷冷地点了点头,“好啊,好个人之常情。我不懂你说得这些大道理,你就是为保住
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任由韩少卿和那些士兵胡来。”
“我不是为了什么军中地位,而是为了保护我们自己能平安回到大煜的京城。”西门永淮耐心地道,“只要能回到京城,把这些事都先记下来,总有机会能出这口气的。”
叶紫负气靠在马车里,闭上眼,不想再理他,她知道这事不能完全怪他,只能她自己有要保护蓝族人的心,区也没有这个实力。
她真得不配做这个什么公主,更不配被东灵的这些人奉为神明一般,自己来这里反而害了他们。
西门永淮看叶紫闭着眼睛在抹泪,心里也不好受地劝她道:“等到了王城,你就可以见到春生了,我会想办法把这些俘虏都带回大煜,让他们在父皇面前证实胡安建的所作所为。让父皇将胡安建从这王位上撤下来,还蓝族所有人一个清白。”
叶紫听着,觉得能这样当然很好,可她也知道即使西门永淮贵为皇子,也不是想要怎么样,就能做到的,也有许多掣肘,和不能任意妄为的事。
西门永淮见叶紫还是闭着眼没理他,他也没说话了,马车内显得安静又沉默。
秋珍没想
叶紫那样冲下胡显文的马车,但在马车上也听到了看到了和她昨夜同被抓的女子是如何惨死的。
她心里只觉发寒,若不是胡显文坚持将她带到自己的军帐中,她的遭遇和同族的女子也会一样。
她紧紧拽着胡显文的衣袖浑身发抖,“小文子,幸亏有你,否则我就和同族的阿芳一样了。”
胡显文握住她的手,扯上车帘道:“别看了,不会的,你永远不会有事的,你要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在了。”
秋珍靠着他的肩,喃喃地道:“他们都是骗子,寒王也是的。昨夜他还一副要善待俘虏的样子,可转身和我一起来的同族姐妹就都遭到了这样的羞辱。是我害了她们!不该天真的以为带上几个懂些武功的姐妹就能到这可怕的军营中救出我哥,我好傻好笨”
胡显文安慰她道:“不要责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秋珍颤抖地看向他,“小文子,以后我们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只能靠自己靠我们自己,要在这可怕的世道里活下去,我们俩靠自己,一起努力好吗?”
胡显文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好,以后我们都
变得强大起来,没人可以再欺负我们。”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刚才的小插曲,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军继续行进,那个死了女俘虏被扔到了山林中。
秋珍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悲愤,他们不过都是些在这蛮荒地带的山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杀戮欺负?
她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太弱小,这个世界本来一直都是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所有她要报仇,只能成为强者!
叶紫在马车中一直靠着闭着眼睛,心中悲愤难平,在马车的颠簸和晃动中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发现马车没有再颠簸,车里也只有她一人。
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掀开车帘,只见外面天色已暗,大军扎营,分散开来,各自围着火堆在歇息吃饭。
这时西门永淮拿着一碗汤,还有烤好的干粮,走上马车,见她已经醒了,便递给她道:“你醒了,吃点东西吧,别在生气了。”
叶紫不接他递来的吃的,她有生气吗?她没有生他的气,而是在气自己。
西门永淮只好把碗放在了马车里,道:“那你什么时候想吃再吃吧,
继续休息。”
“我想下去走走,这是什么地方了?”叶紫问道。
“到平原地带了,离王城应该不远了。”西门永淮道,“那我陪你散步。”
叶紫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