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珍没有再甩开他,不管如何,他若能带她离开这如同地狱般的地方,她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墙根下果然有一个新挖的洞口,胡显文让她先钻了出去,自己再随后跟着她钻出去了。
他把她带到假山后,他们经常约会的地方,那里准备好了一套婢女的衣裳。
胡显文背过了身去,让她还下身上的华服,穿上了婢女的素服,然后带着他走向了宫门口。
谁知当他们离开后,灵童中有人向行苑的侍卫报告了此事。
守卫行苑的侍卫开始在王宫四处找他们,胡显文原本想要镇静自若的带秋珍直接用出入宫门的腰牌出去的。
可发现有侍卫已开始四处找人,他不得不慌慌张张的把秋珍先藏到他的宫殿中,让他的人在宫中四处看看,再想办法带秋珍出去。
因此耽误了一两个时辰,后来他让人借来了王后的轿辇,想着只有坐着王后的轿辇出宫,必然没人敢查。
他们坐上王后的轿辇到了宫门口时,不巧遇到了从宫外回来的父王。
父王奇怪王后为何会这个时候坐轿辇出宫,必然要查问,他只有从轿辇上下来请安,向父王解释是他要出宫。
但正在找秋珍的侍卫也来到了宫门口,向父王禀告秋珍逃出了行苑的事。
这下父王让侍卫们彻底检查那乘轿辇,发现了秋珍,
这下他们要逃出宫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就发生了西门永淮前几日看到的那一幕,胡显文跪地受鞭刑,秋珍在一旁哭泣。
西门永淮听完他和秋珍之间的事,只觉他的计划漏洞太多,实在还是太过幼稚,就想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把秋珍带出王宫。
就算胡显文的计划成功了,他有没有想过他的父王照样可以派人出宫去抓秋珍,宫外又没有接应的人,秋珍一个女孩子要她往哪里躲哪里藏?在宫外还有些不可预料的危险,她又该怎么办?
胡显文这样牺牲了自己也未必能真得帮到秋珍,或救她了。
“殿下觉得我这样很傻对吗?”胡显文自己喝下一杯酒道。
西门永淮笑了笑道:“还好,本王也曾经这样傻过,遇到真爱的女子,大概都是如此吧。”
胡显文问道:“殿下说得是我见过的那些侧妃?”
西门永淮不置可否,深吸一口气,一想起叶紫他的心就隐隐作痛,希望这次他没弄错,她还活着,不管她用什么方法逃出京城活下来的,只要还活着就好。
他问胡显文道:“你只知道秋珍是你父王的灵童,那可知道她的出身?”
胡显文想了想,他似乎从来没去细问过秋珍这些,在和她的接触中,只是觉得她的出身应该不低,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
“应该
是获罪官员家的子女。”
西门永淮道:“差不多吧,不过她的出身比获罪官员好还要不好。她是蓝氏叛逆蓝犀的孙女。”
胡显文睁大眼睛,惊得合不拢嘴,喃喃地道:“蓝氏在王城里的族人,不是除了蓝犀,其他人都被屠杀了吗?”
“除了蓝犀,应该还有蓝氏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你们认出画像中的春生,还有一个就是秋珍。”西门永淮看着他,幽幽地道,“这两个孩子没死,是因为你父王的嗜好,这个你应该知道,而且这事在整个东灵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胡显文只觉羞愧难当,他父王身为一国之主,竟有这种令人不齿的嗜好,连他都觉得十分羞耻。
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西门永淮知道他是无辜的,有错那也是胡安建的错,道:“这不关你的事。本王倒是有个名正言顺让秋珍离开王宫的法子。”
“什么法子?”
西门永淮用醉眼瞅着他,似在说醉话道:“这次本王向父皇请旨,去剿灭蓝氏的余孽,若在大军出发时将秋珍带在军中,为大军指路。如此就算你父王再舍不得这个秋珍,也会让那个她帮大军指路的。毕竟一个女孩还是抵不过除掉蓝氏余孽,让他高枕无忧的当东灵的王。”
胡显文顿觉全身血液停止了流动,有些
不敢相信地问:“殿下能让父王把秋珍赐给你,是因为这个原因?”
西门永淮喝着酒,没做声的,算是默认了。
他观察着胡显文的神情变化,也不知道胡显文明白了没,其实胡显文和秋珍是根本不可能的。
胡显文的父王灭了蓝氏全族,又豢养虐待秋珍,在秋珍心里必是恨毒了胡安建,胡显文是胡安建的儿子她怎么可能不恨。
胡显文要是现在不从东灵的大局出发,只顾自己的感情,只会害了自己也害了秋珍。
这次西门永淮虽是借着剿灭蓝氏余孽的名义出兵,但他心里清楚他只想找到叶紫。
如今看来胡安建在东灵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到时他或许不会真得剿灭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