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不去看向西门弘英那边。
西门弘英拜见完皇上皇后,正要去到自己的座位,徐凤珍忽然对他道:“皇叔好,好久没见,皇叔越发英姿勃发。”
皇后看向徐凤珍,轻咳了两声是想制止她这样直接与西门弘英打招呼。
西门弘英看向徐凤珍,见她和太子同席,想来应该是太子的人,可他并不记得的徐凤珍到底是谁了。
“你是?”
徐凤珍正要回答,皇后抢先开口道:“梁王,她是清儿的太子妃。定远侯府的千金,以前你在宫中也见过的。”
西门弘英想了起来,看向皇后笑道:“皇后娘娘,微臣想起来了。没想到定远侯府的千金一晃眼已长大成人。”
皇后笑了笑,示意他可以入座了。
西门弘英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来参加晚宴的人也都差不多到齐了,宴会正式开始。
在宴会中,叶紫只看着自己桌上的那些酒菜,不想面对西门弘英,只希望宴会早点结束。
她自饮自斟吃着酒菜,对那些歌舞表演都没有了兴趣。
站在她一旁伺候的如月心思早就飞到了梁王身上,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梁王那边。
梁王今夜是一个人入宫参加宴会,只带了个贴身侍从,坐在席间冷静自
持的看着水榭上的莺歌燕舞。
他虽贵为先帝之子,但并没有什么人到他的席上给他敬酒,他久不在京城,已是偏安一隅的落寞王爷。
又不得当今皇上的器重,京城中的这些达官贵人自然不会有意巴结他,他也倒落个清闲,是这宴会上唯一不受待见的皇室成员。
如月望见梁王落寞的样子,心中有些难受,在给叶紫倒酒时一不小心将酒壶中的酒到了叶紫的衣襟上。
叶紫只有起身退席去更衣,有小宫女带着她们来到湖边一处供女眷更衣的殿阁。
等到殿阁中只剩下叶紫和如月两人时,叶紫忍不住对如月道:“如月,你是不是在害怕梁王,所以魂不守舍的倒个酒都倒洒了?”
如月帮叶紫换了里面的一件中衣,外面湿了的锦衣只能用干布擦拭干净。
“奴婢没想到王爷会来参加晚宴,只是感到有些意外,所以才恍了心神。”如月看着叶紫问道,“姐姐,你看到王爷还能保持平静吗?”
叶紫何尝不感到意外,她的手有点发抖,为了不让如月看到,她努力克制着,面上平静地道:“不过是我们的旧主,在他将我们送与寒王殿下时,我们和他就再无关系了。”
如月为她系上腰带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只觉叶紫想得倒是轻松。
叶紫是个孤儿,一个人去哪里都无所谓,跟着谁也无所谓,可她不一样,她有家人,她也自小就暗恋着梁王,她是不会像叶紫这样轻易改变的。
叶紫察觉到她神色有变,握住她的手道:“如月,我知道你的家人还都在梁王府中,我会找机会想办法将你的家人都救出来,让他们来京城与你团聚,你不要太担心了。”
如月点了点头,“谢谢姐姐,衣服都换好了。”
叶紫拉着她道:“那我们回席吧。”
她们走出殿阁,在门口却没看到领她们来的小宫女,想来是忙别的去了。
在夜色中,如月左右望了望,不知走哪条路才能回到宴席上,“娘娘,我们该往哪边走?”
叶紫小时候在宫中呆过几年,对未央湖这边的路还有点记忆,沿着湖边有条路可以通往开办宴会的湖上建筑群。
她指了指左边道:“我们沿着湖边的路走,应该可以回到宴席上。”
如月提着灯笼走在了前面,希望能碰到同样过来更衣的女眷,这样就知道有没有走错路。
西门永淮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虽没扭头正眼看过坐在他右后的叶紫,但知道她由如月陪着去更衣了。
他一直被来敬酒攀谈的人围
着,无暇起身去找叶紫,正在跟几位大人喝酒说话,不自觉地看向西门弘英坐的位子,发现西门弘英的位置空了,也不在席上。
难道叶紫和西门弘英打了什么暗语,两人都离席了,他心中不禁一慌,也坐不住了。
叶紫和如月沿着湖边的路走着,一直都没看到有女眷过来,如月不放心地问:“娘娘,我们不会是走错了路吧?”
叶紫走在湖边,吹吹风,没有酒宴上的嘈杂,觉得这样也挺舒服的,不急着回到宴会上,缓缓走着,“没事,大不了围着这未央湖走一圈,总能走回到宴会席间。”
如月哦了声,继续走在前面提着灯笼。
叶紫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走着,冷不防有道影子闪了过来,她吓了一跳,眼睛圆瞪着。
还没叫出声来,就被来人摁住了肩,她仰头看向忽然冒出来的人,是西门弘英。
如月走在前面也感觉到有人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