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永淮浑身上下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亭内的公子们都不敢再说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卫忠后背冒着冷汗,小心地继续禀告道:“守着老宅的侍卫们把通州城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那两个奴婢。”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留着他们有什么用!”西门永淮冷冽至极地道,“还不加派人手去找,要是找不到叶紫,统统提头来见!”
“是,末将现在带人亲自去通州。”卫忠准备这就带人去趟通州,留在那里的侍卫也是的,连两个奴婢都看不住,要是找不到估计都会没命。
西门永淮又对卫忠道:“找到后把人给本王带回京城。”
“末将明白。”卫忠低头领命,大步走了。
亭子中其他人都在想,那个叫叶紫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会让二殿下特意派人看着,不见了还要去找。
京城早就盛传二殿下对女子毫无兴趣,这次立侧妃也是在皇后的一再催促下才立的。
更有传闻说,侧妃立了后,二殿下还未碰过,才立不久就让顾家的千金独守空房。
二殿下居然还真有在意的女子,看来那些传闻真真假假不能全信。
京城的冬天没有北边的梁州
那样大雪漫天的寒冷,但也总在下雨,让人感到潮湿又阴冷。
叶紫又从噩梦中惊醒,前世的那些事总在她梦中徘徊。
梦醒时,她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两边的手腕,梦中那被割腕的疼痛感太真实了,可她的手腕上并没有伤口。
刚才的噩梦里,她梦见自己躺在冰冷的圆形石台上,两只手的手腕都被人用小刀割开,眼看着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流入石台的凹槽中。
而她却看不清站在周围那些人的脸,他们是些什么人?为什么都围着石台,看着她的血在缓缓地流干,似乎像某种神秘的仪式?
她举着蜡烛来到铜镜前,看到镜中的那张脸还是老妇人的模样,刚做完噩梦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还好只是个噩梦而已。
从通州老宅逃出来后,她骑着马,一路上没停歇的到了京城。
她一直还是老妇人的妆扮,没有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在来京城的路上,她觉得这样的妆扮很安全,不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与她同样赶路的人问起,她只说家中老伴过世,剩下她这个孤老婆子,只好上京城去投奔个远方亲戚。
这样在路上也就平安无事,顺利到达了京城。
当她站在寒
王府门前的那天,发现寒王府里正在办喜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问过才知道是寒王今日纳侧妃,京中权贵都来恭贺,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头发半白,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婆子。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即使来到了京城,人就站在寒王府的门口,又要如何进去找西门永淮。
门口站着的那些家丁根本不会让进去,只会把她当成要饭的老婆子。
就算她卸去了伪装,又能以什么身份去让门口的家丁向西门永淮通报。
她可是被西门永淮弃了的奴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还是见不到西门永淮,会被撵走。
那日她就一直在寒王府周围转悠,想着自己该怎么办?
到了黄昏时,她又转到了寒王府下人进出的侧边小门处,从里面出来的一个老嬷嬷叫住了她,“喂,你是哪家的?我看你在这周围转了好久。”
她认出这老嬷嬷是曹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伺候过皇后娘娘。
西门永淮出宫封府后,皇后就将曹嬷嬷派到了寒王府,让她照顾着西门永淮在府中饮食起居。
曹嬷嬷一头的银发,面相和善,前世对她也曾多有照顾。
叶紫还是用一路上的那套说词,解释道:“
这么嬷嬷,我是从北边来京城投奔亲戚的,可到了京城发现亲戚已不在原来的住处,搬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一时没了着落,只想讨口饭吃。”
“你多大年纪?”曹嬷嬷问。
叶紫随口胡编道:“五十有一了。”
老嬷嬷又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道:“府中纳了新人,如今正好差干活的粗使婆子。你可以愿意到府里来做粗活?”
“我吗?我可以到里面去干活?像这样的富贵人家不都是要年轻的使唤丫头吗?为什么我看这门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和我一样上了年纪的婆子?”
老嬷嬷笑道:“也算你运气好,这府中的主子不喜欢年轻的丫头,多半用的都是我们这上了年纪的。那你想进来干活吗?以后吃住肯定不用愁,比你在外面讨饭强。”
叶紫点头道:“愿意,当然愿意。”
“那就随我进来,我姓曹,这里的人都叫我曹嬷嬷。”
叶紫就这样始终用假发和画上去的皱纹伪装自己,进到了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