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去到了永定桥边的客栈,在一间上房中见到了一身便装的西门弘英,向他禀告叶紫脚踝扭伤,需要找了轿子尽快接过来。
西门弘英立刻吩咐他的贴身太监林宝去找轿子,如月也跟着林宝一起去了。
找到轿子后,如月带路,按原路返回,去找叶紫。
可一直到了叶紫扭伤脚踝的地方也没看到人影,却看到宅子外的侍卫在满街找她们。
如月躲进了轿子中,林宝低着头乔装成了普通家仆的模样,不停地问:“叶紫呢?怎么根本没看到她的人?王爷还等着在。”
“林公公,这个我也很奇怪,明明就是这条路。我急着去见王爷时,叶紫姐姐就跟在我后面慢慢的走。”
林宝听她说的肯定,只好道:“那就再沿着这条街来回找一遍。”
结果轿子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走了三遍,还是没发现叶紫。
可那些侍卫却还在街上找人,如月坐在轿子里如坐针毡,这要是把叶紫姐姐弄丢了,如何向王爷交待?
她在轿内听找人的侍卫抓着街上的路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两个头发半白,伙房里烧火的老婆子?”
他们问人时说得是两个!那说明他们没有抓到叶紫姐姐,可叶紫姐姐一个人会去哪里,
怎么会不见了?
已经找了好久,没办法,她和林宝只好忧心地回客栈向梁王回禀。
西门弘英听到他们的回禀,垂目看着如月问:“你和她是一起从宅子里出来的?”
如月从没见过梁王这样冷冽的目光,赶忙跪地,拼命点头,道:“叶紫姐姐和奴婢乔装后很顺利的从那宅子里出来,还一起走了一段路,她忽然扭伤了脚,蹲在了地上。奴婢奴婢才会先行来见王爷的。”
西门弘英听她说着,默不作声,眼神却越来越幽深。
林宝在西门弘英耳边道:“奴才跟着轿子上街时,看到找人的侍卫是在问两个烧火婆子。”
“奴婢没有撒谎。”如月感觉出西门弘英隐藏的杀气,让人瘆得慌,这样阴冷的梁王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奴婢说得句句属实,求王爷饶命!”
有林宝说出了街上看到的情形,西门弘英算是相信了她,又问:“扭伤了脚?好端端是怎么扭伤的?”。
如月呜咽着道:“奴婢也没看清叶紫姐姐是怎么扭伤脚的,只见她蹲在地上神情很痛苦,就以为她是真的扭伤了脚”
说到这里如月心下一慌,忽然意识到叶紫也许并没有扭伤脚,只是不想再回到
王爷身边了,再联想到自从叶紫离开梁王府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梁王。
而每次见到寒王时,那眼神那看寒王的眼神,是一个女子对喜欢的男子才会有的眸光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西门弘英失去耐心地皱眉道。
如月止住了呜咽,不敢十分确定地道:“叶紫姐姐叶紫姐姐扭伤脚的地方有棵树,当时树上拴着匹马,后来奴婢回到那里时树上拴着的马已经不在了。”
西门弘英道:“立刻带本王去拴马的地方!”
他早就隐隐有种不对的感觉,自从叶紫与西门永淮在香华楼有过一夜之欢后,叶紫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直都在回避疏离他,原以为她是失身后面对他更自卑了,才会这样,现在看来她是背叛了他。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和西门永淮不过是在迷药的作用下发生的欢愉,难道竟抵得过他们之间八年的主仆之情。
更何况以前他是可以确定的,叶紫对他不仅仅是主仆之间的情份,是死心塌地的爱慕。
西门永淮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让她这么轻易的就背弃了他?还是他太小看西门永淮这个看似纨绔的皇侄了?
来到如月说
得拴马的地方,正有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在四处问,谁看到了拴在树上一匹棕色的骏马。
西门弘英戴着蒙着面纱的斗笠,走到那棵树下仔细看了看,看到了树干上扎着一支金镶玉的发簪。
这是叶紫常戴的一支发簪,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以前她特别珍爱这支发簪,是在她十六岁生辰那日,他特意送给她的。
可如今她把发簪这样扎在树干上,是想用发簪换这人的马匹?
他紧紧将这支发簪捏在手心,几乎将发簪捏成了一团,难道叶紫是王皇后八年前就故意安插在他身边的人?
似乎唯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叶紫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背叛他,像中了西门永淮的魔障似的。
他又立刻派人到通州城的几个城门处寻找,回来的人禀告说:“朝着京城方向的那个城门处,在一个时辰前有人见到个老婆子骑着马出了城。”
西门弘英眉头紧皱,她果然是去了京城的方向。
如月一直跪在房内的地上,听到从城门处回来的人这样禀告,她几乎是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