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二十年前师傅残忍废我经脉逐出灵族,没想到今日我又回来了吧?”
黑云中矗立着一男子,他戴着面具,阴鸷的目色渗着寒意。
云绾神色未变,只是朝着舟杳杳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见谢云宴郑重地点头,她才收回视线,“云迟,你终究还是入了心魔。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云迟冷嗤,阴鸷的眼里此时满是杀意,“执迷不悟的人是你!我一早就说过,我会让你伪当初对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周身的气势几乎要把人撕成碎片,声音像极了地狱修罗,“杀!”
下一秒,他周身笼罩的黑云若龙,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哀嚎嘶吼之声乍起,恍若人间炼狱。
舟杳杳目眦欲裂,捏诀试图与黑云对抗,却不料谢云宴绣鞋轻点,下一秒三人就落于暗道之内。
她一把推开了谢云宴就要往外冲。
“舟杳杳!”
谢云宴踉跄了两步,抓住舟杳杳伶仃的手腕,“你该知道云前辈的一片苦心,负隅顽抗不过是多添几条性命罢了!”
“负隅顽抗?”
舟杳杳眸色沉了沉,转身冷然地盯着谢云宴,“太子殿下当真是没有心!那外面的即便不是我的家人父母也是灵族手足!如何能说放弃就放弃?”
她
看着谢云宴平静的样子,更觉得他无情。
“太子殿下想苟且偷生,舟杳杳绝不阻拦,反正你从来就没有心,就算灵族覆灭,于你而言也不过是微风过耳的小事!”
谢云宴心脏猛地一缩,眼眸黑云翻涌,险些压制不住怒火。
可他想到云绾昨日苦心孤诣的托付,到底没有和舟杳杳多纠缠,而是从怀中取出来一枚非铁非木的印鉴。
小满当即跪地,“族主?”
舟杳杳胸腔内的怒火变成了不可置信,“阿娘竟把灵族族主的掌印给了你?”
随后,她冷笑一声,“怎么?就凭这个你就想命令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再夺回掌印?”
小满泣不成声,急切地拉住舟杳杳,“少主,此时不是争吵的时候,切勿感情用事!”
灵山是生养她的家,情感催使她冲进去与众人共生死。
可理智却呵斥她一定得拉住少主,保住灵族嫡系的最后一丝血脉。
谢云宴定定地看着小满,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了多年前,小小的少女也是这般地看着他……
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和一枚玉佩递给了小满。
“你速速下山去找一名叫余渊的男子,把这两东西交给他。”
小满看了一眼怔住的舟杳杳,诚心实意地磕了个头,身影很快消失在了
暗道尽头。
“昨夜云前辈将灵族掌印给了我,交代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谢云宴走近舟杳杳,肃然的看着她,“看不起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总应该信你母亲吧?”
舟杳杳死死地咬紧牙关,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谢云宴眉心微凝,眸中划过一丝不耐。
半晌,他温热的大手放在舟杳杳的肩头,“罢了,你去看看吧。”
舟杳杳诧异的看他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的跑回了祭坛。
在假山口,透过小孔,舟杳杳清楚的看见外面零零散散地躺着许多尸体,有灵族的也有黑衣人的。
但最令舟杳杳提心的是半空中对峙的两人。
云绾被云迟击中,一口鲜血涌出,重重的摔在地上。
云迟缓缓下落,手上的灵光却丝毫不减,那是灵族嫡系绝学登云咒。
“云绾,向我赔罪,否则,这一掌下去,你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他手上的灵光大盛的时候,一道荧光闪过,重重的击毁了云迟的咒术。
云迟嘴角的笑意瞬间湮灭,眼神狠戾地锁定假山。
他竟不知,灵族居然还有灵力如此醇厚的高手存在?
他眼睛微眯,缓缓走向假山,“听说,灵族少主天资聪颖,怎么成了藏头露尾之辈?嗯?”
云
绾努力平复翻腾的内息,心中不由暗骂:舟杳杳,你这个倒霉孩子!
她仰着头,一把抹掉了嘴边的血迹,眼神傲气十足,“一个背恩忘义的东西也配和我灵族少主相提并论!”
云迟被云绾戳中痛脚,双眸猩红地冲向云绾,出手就是杀招,云绾躲闪不及,十招中有六七招都打中了她
舟杳杳急的咬牙,她猛地抓住谢云宴的手,闭着眼睛吻了上去,“借用。”
她强行催动禁咒,感受着身体内流动的灵识,猛地睁眼,灵光自她掌心推出。
谢云宴大惊,感觉灵魂像被撕扯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灵魂再次离体,气息慢慢变弱……
云迟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