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萧珏将剑指向石头城。
“女帝已死,随我上阵,一举攻入石头城!”
西疆先锋大军跟在箭雨后势如破竹,向着石头城奔袭而去。石头城内的夏军,还没从女帝驾崩中缓过神来,慌忙应战。
石头城前乱战撕杀,没有人发现袁枚带着几个人混在队伍中,在满地的尸首中搜索着什么。
战局如萧珏所料,后夏人根本没了战斗的士气,他们在乱军中勉强找到了宋天赐的尸身,带回城去。
而萧珏的队伍却越战越勇,等王澎大部队杀到时,萧珏的庆州兵已经攻破一侧城门了。
西疆军士气大振,势如破竹,不过一个昼夜的攻城战,便杀入了石头城。
奉德带着余下的兵士疯狂逃窜,西疆人足足追了他们几个昼夜,再往前就要到后夏国都了,才满意而归。
一切如萧珏所料,先锋破城,一战大捷。逼杀女帝,消灭妖物。这夺回石头城的首功完完整整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还不辞劳苦的亲自在战场上的数千尸骨中,一具具寻找楚王的尸身,边找边哭,一声声七弟哭得感天动地。
不仅如此,还亲自给皇帝上书请罪,说自
己虽然是逼不得已,但也是犯了弑兄之罪,请旨责罚。
总之一场大戏演得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不日,萧珏便收到了青城圣旨,让他回都受奖。
夜间,安王大营,王帐中灯火微明,萧珏还是一袭白衣不染纤尘,斜卧在榻上,姿式闲适,身上搭着白色狐裘,一脸倦郁之色。
袁枚坐在榻边,递给他一只药碗,“补补吧,你这副身子,哪禁得在战场上那样劳心劳神。”他语中透着一丝责备。
萧珏接过药碗,小口啜着,“叶倾然如何了?”
袁枚心中有些苦涩,他从来都是只关心他想关心的事情,对他所有的好,都建立在他能做什么。虽然早知真相,但他还是希望他能真正看见他这个人。
内心轻叹,压下苦涩,笑着回答,“差不多了。”
萧珏点点头,满意道,“可认得我了?”
袁枚点头,“改日带来给你看看。”
萧珏这才满意地笑了,招呼袁枚坐到他身边。
几日后,安王大军驻扎在青城外,等待皇帝圣旨。
萧珏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的城门,眼神复杂。有噬血的兴奋蓬勃的恨意,还有一些袁枚看不懂的东西。看
着他竟渐渐红了眼眶,像是委曲的孩子,想哭却不知向谁哭诉。
“我十岁离开这里,就再也没回来过。”他突然开口,语气说不出的落寞与嘲讽。
“但你做到了,你向皇帝证明了,你是最出色的皇子,风风光光的回来了。”袁枚知道他想起了幼时的遭遇,小心安慰。
萧珏笑了一下,没有得意之色,而是望向身边,“郡主,可想家了?”
萧珏身侧,红马之上稳坐之人正是一脸平静的叶倾然,她的面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身形也丰腴了些。身上罩着大红的斗篷,遮住了略略隆起的小腹。
“嗯,许久未归了。”她也望着青城,双眼明澈却空洞。
“明日,我们一起入城,郡主是此次西南一战的功臣。”萧珏继续道。
叶倾然微微颔首,“王爷才是首功,倾然不敢倨功。”
“郡主不必客气,日后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分得这样清楚。”
叶倾然点头,平静淡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萧珏脸上浮现一抹笑意,伸手拉了袁枚的手,“你做得很好。”
他的手有些凉,袁枚下意识想要握紧,但他只停留了瞬间,便抽了回
去。
次日,安王进城时,青城城门处聚集了无数百姓,夹道欢迎。他坐在马上,看着这般热闹的场景,低低笑了起来。
他记得他离开时那凄凉的场景,老马破车,几个老宫奴,还有一车行李。别说是皇子,便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出门,也比他强些。
皇宫里那个他称为父亲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到了一个陌生之地,是如何挣扎着活到现在。
如今他回来了,这热闹的场景却让他觉得讽刺。
百姓们看着与安王一起入城的叶倾然时,都开始窃窃私语。叶倾然坐在马上,一袭黑衣,头上插了一朵白花,神情肃穆。
看着欢呼安王的众人,叶倾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她似乎见过。眼前有个男人的影子,他坐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昂首入城,目不斜视。
她记得那样的场景,可她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脑袋里却一阵刺痛,她看不清,想回忆,头便像针扎一样痛。
“郡主,郡主,你还好吧?”
萧珏的声音将她从刺痛中惊醒,她才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