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处布防不过是以防万一,叶倾然估计犬戎人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再向里面便是王澎大军所在了,除非是大规模的敌人,便是有些小股骚扰,也无甚可怕。
所以,留下他们还有重要一点是防止再有血皮寄生人混入。
所以叶倾然嘱咐几们将军,加强监视。一方面给受伤的兵士足够的修养恢复时间,再一点就是一旦有所发现,不要硬拼,先送信,能拖延便拖延,保命为上。
几位小将军刚刚也见识了血皮的厉害,自然知道叶倾然说的原则事关重大,都不敢懈怠。
其实叶倾然还有别的考虑,就是这些人如果一起跟着安王的队伍返回雁城,恐怕更不安全。
而几位小将军,看看出了萧珏对叶倾然的挟迫之意,一听她要跟安王的队伍一起去雁城,也不太放心。
“郡主,安王殿下可是要对郡主不利?”
多日的并肩战斗,这些将军早已不再把叶倾然当外人,当寻常女子,而是当成他们的同袍,现在同袍有难,他们怎可坐视。
叶倾然却轻轻一笑,坦然道,“无妨。”
安排好一切,叶倾然便跟着萧珏一行上路了。萧珏身
体孱弱,不能骑马,一直都在马车中,路遇难行的道路,有专门的人为马路开道,砍树铺路,这也把叶倾然看呆了。
都以为这位王爷身处穷乡僻野,不受重视,他的母亲更是位份低弱,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可这排场,却是叶倾然见过的最像皇子的一位。
像是一直重病缠身的太子萧策,都没这样的排场。
而这位袁枚袁先生则几乎不离安王左右,熬药炖汤,沏茶披衣,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安王麾下的将军似是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叶倾然坐在马上,心中称奇。离开大营半日后,萧珏自马车探出头来,邀请叶倾然同乘。
“弟妹,可累了?不如坐车歇一歇,也让我那侄儿松快些。”萧珏盯着叶倾然的肚子,那眼神让叶倾然很不适应。透着些贪婪,又有些羡慕,似乎还隐藏着恨意。
“谢殿下,无妨。”叶倾然拒绝了。萧珏整日与袁枚在马车中不知做些什么,她可不想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再说了,正常的大伯哥会要求与弟妹同乖吗?虽然叶倾然一向不拘小节,但对这个安王,她还得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
见她不肯,萧珏只是冷蔑一笑,也不强求,葱白的指尖放下车帘,缩了回去。
叶倾然扫过他的马车周边,发现围在他四周的护卫身上除了寻常的刀剑外,身上都带着一件不寻常的物件,看起来像是某种机括武器,她从来不曾见过。
除了那件机括,腰间还都别着一只皮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什么。叶倾然眯着眼睛,脑中浮现出的是之前被抓到的那些死士,特别是操纵银弹的那些,腰间似乎也有类似的袋子。
队伍的后方奔来一匹快马,那送信兵跳下马挑了叶倾然一眼,便与一名护卫耳语了几句,那护卫便到萧珏马车窗边小声回禀了。
说的什么叶倾然听不到,但她隐隐觉得他们说的事情与她相关。
萧珏的队伍行进到傍晚,天未黑透,便停下来搭营休息了,理由是安王身体不好,熬不得夜。叶倾然也是无语,只能下马,随意给自己找了颗大树,准备将就一夜。
可萧珏说什么也不肯,命士兵给她搭了单人帐,甚至还用软垫做了张临时的床。叶倾然看了看他自己那顶豪华大帐,还有捧着他一应用具进进出出伺候的护卫
,叶倾然不禁摇头。
都是亲兄弟,这差别也太大了。这安王出门打仗还活得如此讲究,而袁枚居然一点不耐烦都没有,面面俱到的关照着。
对比起来,萧楚与她真是过得有点粗糙了。他们想过最享受的事就是在宁王府修个温泉了。叶倾然躺在软垫上不由莞尔。
她这边睡下了,索罗族那边却还灯火通明着,所有人都在盼望着早晨快些到来。
宋云当日以送嫁的名义轻松进入索罗族,索夫率所有长老迎接。他不敢拒绝,只能请他们先住下,因为索斯麦不在族中。
原本索夫是想拖延时间,等一等索斯麦这边的消息,可是没想到宋云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准备的所有借口,还有如何卑微表示臣服,都毫无用处。因为宋云一开始就没打算听他解释。
“当年索西娅留下的血皮手札在哪?”宋云开口只问了一个问题。
索夫心底一沉,“那东西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销毁了,整个索罗族都不许行此禁术,如今并无此物。”
“没有?”宋云唇角勾起一个险冷的弧度,“也好。”
说完,他身上的红色触手
在空中蜷曲着发出刺耳的声音。索罗族人都惊恐地看着,血皮真的重现世间了。
索夫压着心中恐惧,“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