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西疆已失石头城,雁城也是岌岌可危,她也不必担心西疆人趁机做什么。反道是血皮之源,这件事让她比较在意。
不管当初那个索妃留了什么后手,她都要把血皮掌握在自己手里,绝不能再让第二人知道血皮的秘密。
宋怜儿这才知道原来母帝让她嫁去索罗族又是个迷惑人的幌子。作为母帝的女儿,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女儿还是她用来联姻的工具。
宋怜儿看着母帝面无表情,却眼神坚定的样子,心中暗暗为自己感到悲哀。出生时后夏未建,她在襁褓中便跟着母帝东征西战,颠沛流离。
好不容易后夏建国了,母帝整日忙得不见人影,她是由宫人抚养长大的,印象中见母帝的次数屈指可数。
好不容易长大了,还没来得及享受些公主的尊荣,便被母帝要求嫁往西疆。而嫡公主出嫁的尊荣她亦是一点没享受到,反而是背着一身的任务,到了西疆更是为了母国饱受屈辱。
现在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母帝身边,她居然又要让自己出嫁。而这次出嫁摆明了只是障眼法,母帝是一心要除掉索罗族。
她根本丝毫没
有考虑过她的幸福。别说幸福,便是她的生命母帝似乎也从未放在心上。
宋怜儿只是哀叹着自己的不幸,却不敢与母帝争辩一句,只是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起身向宋天赐行礼,“孩儿遵命。”
宋天赐看着桌面上的奏折,没有抬头,淡淡道,“下去吧,这几日好好休息。”
宋怜儿退出御书房,她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唇角也浮上一丝苦笑。她自然也看到了女儿的不满,可是她又能如何。
她身负复国使命,从降生那日起大夏便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她的母后整日哀叹,哀叹她不是儿子,担心她担不起国祚。
她从会开口讲话,便开始被带着读书识字,为的就是有一日能把大夏扛在肩上。大夏灭国,她跟着内侍带着一众遗臣东躲西。藏。
如今的后夏也是她费尽半生心血才建成的,她知道自己忽略了女儿,可她自己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悲剧。
她的女儿与她一样,享受公主的尊荣,便要担起家国的责任。自己的幸福乃至生命早就无足轻重了。
想到这里,她立即收敛心神,让内侍摆下书案,开始提笔给奉
德写秘函。派人速速送去石头城,然后又派人联系宋云,将她对血皮的担忧与计划与他商议,让他送宋怜儿去索罗族。
最后,她才给索罗族长索夫写了一封信,表达了想要联姻的愿望。她写的很明确,索夫也能明白,这次联姻就意味着联合,索罗族不能不表态。
他只要同意联姻便是与后夏联合,便要彻底摆脱西疆。如果他不同意联姻,便是站在了大夏的对立面,她必会有所行动。
可想而知,当索夫收到这封信时,是何等的生气。这根本不是什么联姻,而是威胁。
他们缩在这小小山林中,只是安静求生,可这些大国还是不肯。
他召开族中长老会,把后夏女帝的信放在桌案上,让众人商议。索斯麦立时便暴怒站起身来。
“这哪是什么联姻,这就是逼迫我们站队。那个宋怜儿,已经嫁过一次西疆太子,现在又要送到咱们索罗族来,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索夫看着还青涩急躁的儿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急什么,诸位长老都在,坐下好好说。”
索斯麦有些尴尬,坐下后见诸位长老都面色凝重,才缓缓开口道
,“我觉得女帝此举与血皮有关。”
在座众人一听也都蹙起了眉,“血皮?”
“恐怕女帝是担心咱们索罗族知晓血皮的秘密,不与他们后夏联合,以后会成隐患。”
“可关于血皮的事,早已失散,咱们确实没有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索夫握紧了拳头。
大长老点点头,“是啊,我们说没有没用,要他们信才行。”
“这血皮重新问世,本就是他们后夏搞的鬼,如今却要来我们索罗族找后帐,这位女帝真是好算计啊。”
几位长老纷纷气愤地拍起了桌子。
只有索夫满脸严肃,“她现在是有恃无恐,她手里有血皮,又拿下了西疆的石头城。在她眼里,索罗族恐怕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索斯麦想了想,还是没敢把索西娅重新现世的消息说出来,在他看来,经历过血皮之乱的族人,对索西娅会心存恐惧。
说出来反而会让他们不安,还有麦娜在沼泽中偷偷培养血皮的事,若是告诉他们,恐怕麦娜会被处罚。
一番纠结之下,索斯麦决定去找索西娅,找到她族中有血皮的祖宗坐镇,想必足以镇慑后夏的血皮
。
而且找到索西娅也能找到叶倾然,也可看她们西疆能不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