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然觉得自己又睡着了,梦里依旧是骑着马的萧楚。
而她似乎又是清醒的,至少她清醒的知道这只是梦,而梦里的萧楚只能坐在马上远远看看她,她永远都无法触碰。
他也永远不会再靠近。
就像真实中她与他的距离。她就在帐篷里,也知道他就在地下,可他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彼此触碰。
她沉沉的睡着,却又极度清醒。
也许只有真的爱一个人,才能在这样的时候让自己冷静下来。哭了闹了,怒了,吼了,她便冷静了。
也许为爱疯狂谁都会,只要放任自己的情绪就好。而她现在却很清醒,她清醒地知道,找他,还有替他完成他要做的事,光疯狂是不够的。
她必须吞下那些苦涩与悲伤,冷静的面对。
也许她是真的爱他到了骨子里,才能把悲伤隐藏的这样好。
在梦里,她这样想。眼角是干的,她没流泪。
叶倾然再醒来时,因为脱水引发的高热已经退去了,大脑更是清醒。而清醒中的痛也能更清晰的感觉到。
“肯醒了?”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叶倾然扬眸望去,蓝默轩正拿着一本书坐在她床头垂
眸看着她。
“师兄……”她眼眶红了红,随即又自嘲一笑,梦里还在念叨着自己坚强,怎么一秒就破功了。
蓝默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热了。”
感觉到他一向细腻的手居然有了粗茧,蓝袍上也染了尘土,叶倾然就知道他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又是为了她。
“师兄,我是不是很麻烦?”
蓝默默唇角微抿,“并未糊涂,且很有自知之明。”
叶倾然勉强勾了一丝笑意,可眼底却还是尖锐的痛,她起身,“我去看看外面的挖掘进度。”
蓝默轩扶了她一把,并未拦她,而是道,“我陪你去,他们挖出了毒蜈蚣,我收了两条做样本。”
叶倾然一听心便有些振奋,“活的?”
“嗯。”
她快步而出,走到之前看到的大坑上,飞鸿还在那里指挥开挖,他像是一直都没睡过,眼底通红一片。
“让大家小心这些蜈蚣,有毒。”叶倾然招呼飞鸿上来。
“蓝先生熬制了特效药草,涂抹全身,那些蜈蚣便不敢靠近。”
叶倾然点点头,在飞鸿耳边低低说了两句,“有蜈蚣金子就不远了,但是先向西挖,王爷在盅虫石室。”
“金子之事不要张扬,把位置记好,日后再说。”
飞鸿领命,可看叶倾然的眼神却有点纠结,??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睡了一觉,就突然变得如此冷静。
叶倾然似是看透了他在想什么,淡淡道,“你们王爷想做的事,我都会帮他做好。”
飞鸿险些没忍住哽咽,抹了一把脸,又转身去指挥兵士往西挖去了。
“师傅猜对了,他说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不会放任自己的情绪,都会做出理智又正确的决定。”蓝默轩幽幽称赞了一声。
叶倾然心内苦涩无比,“师兄,那些蜈蚣有些奇怪,它们在地下守护着一堆金子,它们只咬摸了金子的人,可有解?”
“金子应该是泡了九里香。这种蜈蚣最喜欢这种药草,喜欢生活在有这种草药的地下。这种蜈蚣本身也是一道难得的药材,十分稀有。”
“那师兄你发了,这地下成千上万,不,可能有数十万。可以瞬间把一个啃成白骨那么多。”
蓝默轩眯眼盯着她,似乎对她的形容有不解。
“师兄可有办法去掉黄金上的九里香?”
蓝默轩点头。
“蜈蚣都归师兄。”
“黄金归你?”
叶
倾然点头,蓝默轩嗤笑,“你现在算盘打得也好。”
正说着,尼特朗来了,向叶倾然行礼后道,“王妃,近日,我们在草原上发现许多探子,似都是后夏派来的。”
“之前王爷说先不必惊动他们,可这几日,他们开始集结,向我们这里来了。”
叶倾然若有所思,集结?恐怕是之前的地动让他们猜到了什么,或者女帝一早知道大夏遗宝是什么。
“假装没发现,多派些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或者他们想要什么。”
尼特朗领命,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叶倾然欲言又止,他想不通,为什么叶倾然醒来后就象变了个人。他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她崩溃痛苦他能理解,可她此时的冷静,与井井有条的指挥就让人猜不透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就做到如此镇定自若。
“有事?”叶倾然挑了他一眼。
“王妃,相信王爷无事?”尼特朗已经尽量婉转了,可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