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热来势汹汹,不多时萧楚就热得如同一块火炭。刚刚还在出汗的身体,此时烧得又干又燥,嘴唇开始干裂。
他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干涸的唇便开裂流血。
叶倾然心疼的眼圈发红,她连忙四下寻找,找遍两人全身也只在自己腰间找到一只皮水囊,里面只有半囊水。
他们准备的很充足,可掉下来那一瞬发生的太快,所有准备好的补给根本都没来得及带上。
眼下这情形萧楚必须大量补水,可这仅有的一点水,她也不知道要支撑几天。因为接下的路有多长,如何回到地面都是未知数。
可叶倾然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她只知道萧楚如果不补水,再继续这样烧下去会要命。
她将他的头抬起来一些,将水囊里的水小心的一点点掉进他口中。萧楚似乎是烧得没有意识了,只是本能的吞咽着。
喝完水,他的唇色才好了些。叶倾然重新把水囊叩紧挂回自己腰间,又将萧楚摆成舒服的姿式。小心擦去他唇上的水渍和血迹。
她又在随身的药包里搜索了一番,还在她通常都带着青霉素,虽然不一定对症,但师傅说此药对很多病症都有
效。
她便又往他口中塞了一颗。
萧楚睁开眼睛里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到叶倾然靠在墙壁垂着头睡着了,可双手还紧紧搂着他,一只手甚至还死死揪着他后背的衣服。
他眨眨眼唇角勾起,再厉害的女将军在他面前,也只是会怕失去的小姑娘。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混身无力。
叶倾然猛然睁开眼睛,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抓紧了他,“萧楚!”
定了定神才发现他依旧躺在自己腿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叶倾然才尴尬笑笑,觉得不好意思。
萧楚眼波温柔,带着些大病初愈的脆弱,他坐起身来,叶倾然忙扶了他一把,一扭身子以腿上便传来酸麻的感觉。
原来是一动不动时间太久,腿被压麻了。她轻轻蹙眉,萧楚便察觉了。
“麻了?”
叶倾然点点头,无所谓的笑笑,便尝试着活动活动腿脚。可萧楚却按住她,一言不发将掌心覆在她腿上,轻轻揉捏。
“没事,我站起来走两步就好了。”叶倾然拒绝,可萧楚只扫了她一眼便无视了她的意见,依旧有条不紊的把她酸胀的肌肉揉开。
“感觉
好些了?”叶倾然边问边伸手擦向他额头,温凉,她才稍稍放了心,长出一口气道,“不烧了,吓死我了。”
萧楚垂着眸子,幽道,“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叶倾然被他过份温柔的语气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点点头,“嗯。”
在这密封的小空间,她居然不担心没吃没喝,不担心如何出去,似乎只要他在身边,她就什么也不担心,叶倾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也许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爱萧楚。
腿终于不麻了,叶倾然拿出水囊,让萧楚喝一些水,退烧后更需要补充,萧楚听话照做,可他看着自己喝完后,叶倾然便把水囊收起来,不由蹙眉道,“你不喝?”
“你睡觉时我喝过了,这会不渴。”说完叶倾然便不想纠结此事,起身又开始四处查看。
“你试过了三个方向,只剩上面这一块石板了,我上去看看,你托我一下。”她举着蜡烛在头上石板上看到了角落里的机关。
机关有点高,她勾不到。
萧楚却道,“不是顶上。”
叶倾然不解,之前自己听错了?
“这六个平面对我们来说分上下与周围四面,可
其实与其它石室是个整体,统一由一处机括牵动,一直在活动。”
一直在活动?叶倾然一惊,“那么就是说,上次脚下是蜘蛛,现在就不一定了?”
萧楚点头,“我一直在听机括运动的声音,找到了一些规律。它是每一个时辰移动一次,六个面分别每个时辰轮换一次。”
这下叶倾然头大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六个面与外界相通的石室就不卡六面,而是……她不敢想象,成百上千种组合,那怎么可能?
萧楚却笑道,“不可能有人建出那样大的工程,把几千个石室埋在地下,这只是个噓头,恐怕想找到正确的路,还是需要找出正确的一条。不会真的要去尝试几千遍,否则困也困死了。”
看他轻松的样子,叶倾然也放心了些,“你已经找到规律了?”
“算是。不过,还要再等一个时辰,才能知晓。”
叶倾然不解,萧楚才道,“五行说十二辰为六合,寅与亥合,建寅月东耕,取月建与日辰合也。六合对应此处六面,十二时辰为一个整数轮换。”
“所以我们且等满十二个时辰方能知道晓规律。”
萧楚点头,伸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