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黄公公身后的证人中已经有两名婢女跪地求饶。
“陛下恕罪,娘娘恕罪,我们是被太子妃逼迫的。若我们不指证王姨娘,她就会杀了我们全家。”
银双与另一名在厨下做粗使婢女的豆蔻,此时不停地磕着头。
黄公公嘴角一抽,看着谢淮冬也连忙跪地,“陛下,刚刚在东宫,她们不是这样说的,她们说都是王姨娘指使的,不关太子妃的事啊。”
谢淮冬也慌了,“你们胡说,我何时逼迫你们了?”
“太后,陛下,娘娘,太子妃抓了我们的家人,用他们的命逼迫我毒害世子。”银双跪地磕头。
“不仅如此,太子妃还让我在太子的药中下毒,毒药在此,这是太子妃亲手交给我的。”豆蔻更是直接从身上陶出一包毒药。
“你们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黄公公有些蒙,手里拿的一堆她们下毒的线索逞上,“陛下,刚刚在东宫,她们指证王姨娘,这些都是奴才从她们房里搜出的银两,她们交待是王姨娘给的。”
“陛下明察,黄公公是太子妃的人,这些银两不是我们的。”两个婢女立时哭天抢
地起来。
这个黄公公吓得冷汗都流下来了,他这是被拖下水了?
“老奴不敢!老奴是皇家的奴才,断断不会被任何人收卖。”黄公公跪地磕头。
谢淮冬此时已经无法保持镇定,她现在知道王落雪为何有恃无恐了,她早就料到了,让两个婢女被黄公公查出来,为的就是她们能当着皇帝的面指证她。
这样她的罪证就不是任何人构陷,而是真正的罪过。皇帝皇后亲眼所见的罪过。她辩无可辩。
“陛下恕罪,我们真的是逼不得已,奴婢愿意将功赎罪,奴婢知道太子妃一件秘事。”银双像是突然下了决心,死死瞪着谢淮冬。
“还有秘事?她还敢做什么?!”太后气得直拍桌子。
“她从外面带了一名江湖游医回来,整日藏在太子寝殿,似是在秘谋什么,奴婢担心她们要对太子不利,想探查清楚,可太子妃将那人藏得很深,奴婢不知真相到底如何。”
银双言词恳切,谢淮冬面色大惊,“你胡说,哪里有什么江湖游医?你血口喷人,是不是王落雪教你这样说的?”
谢淮冬终于无法再冷静,再说下去,叶倾然就要被牵扯出来
了。
“陛下,我没有。”王落雪连忙否认,“不过银双所说倒让臣妾想起一事。那日我与世子离开太子寝宫后,便听说太子妃将寝殿门窗大开,小丫头们都传是太子妃新带回宫的一名婢女向太子妃进言的。”
“当时世子担心太子殿下的身子,怕春寒伤了殿下,还要回去与太子妃求情,可是世子却突然毒发,此事臣妾便也未能顾忌。”
“老奴失察,是老奴失察,老奴该死!”黄公公一听又吓得跪地磕头。太子妃带了江湖游医回府,他竟不知。
“你是该死,府里多了人,你都不知道?”皇帝气得指着黄公公的鼻子骂,“来人,现在立即,去东宫,黄公公,你跟他们一起去,把那个多出来的婢女给我带回来。”
“朕倒要看看,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帝龙颜大怒,皇后一时也不敢说话,只是担忧地看着谢淮冬。可心里却在琢磨,江湖游医?她最担心的是谢淮冬会不会蠢到,此时将叶倾然带回府。
皇后知道她与叶倾然关系不错,也许会请叶倾然给萧策医治。可此时此刻,萧楚是太子的对头,是克星。太子遇刺之事,
萧楚尚不能择清,她此时若真把叶倾然带回东宫,岂不是要置太子于死地?
她长长叹了口气,睨着谢淮冬,只希望她不要真的傻到家。
皇帝派了贴身的几名太监,带着黄公公一起去了东宫拿人,谢淮冬还是跪在地上。
太后道,“皇帝,王氏是被陷害的,先让她起来吧,她还要照顾世子,也不能一直跪在这里陪这个毒妇。”
皇帝点点头,“王氏,你先去吧,好好照顾世子。”
王落雪应声委委曲曲的起身,可垂下的眼睑掩着的全是得意。
谢淮冬跪了这么久,便是膝盖上提前做了防护措施,也还是又硬又疼,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银双和豆蔻跪在地上抖如筛糠,“求太子妃放过我们的家人!”
谢淮冬忍着怒意,“我什么时候抓过你们的家人!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证据在此,你还敢詨辩?!还不赶紧交待人关在何处,立即放人!”太后指着谢淮冬的鼻子骂。
“她们说我抓了她们的家人,证据呢?我若真的抓了她们的家人,她们还敢在这指证我,就不怕我真的让人杀了他们?”
谢淮冬看着皇帝。
“太子妃事情已经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