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然知道蓝默轩一向潇洒随意,只按自己心愿做事,且最烦与公门中人打交道。
可这样性子的他,却愿意在她烦心时如此帮她。
“再等等最后一批诡手传消息回来吧。”叶倾然摇摇头,“多谢师兄。”
蓝默轩只是长睫微闪,算是回答了,“明日我再过来。”
送走师兄,叶倾然回房,看着太阳西沉,被远处宫殿的飞檐挡去光辉,不由暗叹。
长河日落,大漠孤烟,不知道萧策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看着同一轮太阳。
之后的叶倾然便在谢淮冬院里住下了。
在这里她也舒服许多。不像在皇后宫里那样拘束。
她也有机会经常出宫去铺子巡察。
其实是跟红鞘交待庆州山寨的事情,让她暗中联络王落雪小册中提到的一些匠人或老师傅。
试过人品后,重金聘请,再秘密送去庆州山寨里。
此事只能红鞘亲自经手,她才放心。
而谢淮冬在叶倾然的照顾下,整日吃吃喝喝,身子很快就补起来了。
六七天后就能下地了,她本身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能下地了就闲不住。
每每蓝默轩进来给她做想吃的食物,她都要挤到厨房去观看。
萧
策拦不住,也只好陪着她同去。
最后两个人一起被蓝默轩请了出来,理由是他做食物时不想被围观。
叶倾然冷眼旁观,她也是被赶出来的,他们两人肯定也不例外。
另外就是整个东宫大换血,萧策一改温文和善,顺着上次芳草的事,一揪到底,打杀,投入内监的宫人无数。
谢淮冬这里岁月静好,整个东宫却是风声鹤唳。对于院外发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管,也不知道,也不问。
叶倾然其实有点羡慕她,没心没肺也挺好。叶倾然只冷眼看着,她也想知道萧策到底能为谢淮冬做到什么程度。
她也已经知道慕后是谢慕烟指使的,可谢慕烟通着皇后。就算这件事她是背着皇后行事,皇后也不会让她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不知道萧策会如何做。
萧策日日都来看谢淮冬,可叶倾然一直在,他连一起吃晚饭的机会都没有。
叶倾然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哀怨。
这一日,萧策前脚踏进谢淮冬屋里,后脚外面就传来哭求的声音。
“求殿下救救我们姑娘!殿下,殿下我们姑娘是清白的,求殿下了!”
女子喊的声嘶力竭,一边说一边磕头
,磕地的声音沉重。
叶倾然出了房门,往院门口望去,一个婢女被拦在院外,跪地不起,脑袋已经磕得血肉模糊。
萧策也出了房门,却看也不看那婢女,只是斥责护卫道,“谁许她在些喧哗的?你们是死的吗?”
院门处的护卫一听,只能认错,上前要把那婢女拖走。
可那婢女疯了一样挣扎着,“太子是我做的,不关我们姑娘的事,是我,殿下饶过姑娘,饶过她吧!”
说着,她绝望地挣开护卫的手,一头狠狠撞向院墙。
瞬间脑浆迸裂,竟是直接撞死了。
叶倾然冷冷眯了眼,真狠呀,这是来认罪的,还是给人添堵的。
果然,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
萧策本不许谢淮冬出来,可她非要好奇趴在门缝看,这会看见血液脑浆横流,便再也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
萧策脸都黑了,连忙转身把瘫软在门边的谢淮冬抱回去。
护卫们也知道闯了祸,七手八脚把将那婢女的尸身拖走,迅速将院门清洗干净。
叶倾然的暗卫来报,那婢女是谢慕烟的陪嫁丫头。
萧楚要休谢慕烟,她死也不同意,两人闹到了皇后面前,不管太子证据多
确凿,她也抵死不认。
皇后扣下了休书,让萧策回来冷静冷静。
听说这两日谢慕烟不吃不喝,要绝食证明清白,已经一只脚踏进阴间了。
叶倾然点头,示意暗卫继续盯着。萧策便来寻她。
“冬儿吓着了。”
叶倾然不用他多说,就连忙快步去了谢淮冬屋里。
她又吐了两回,这会正脸色惨白的窝在床上,看见叶倾然,嘴唇还是哆嗦的。
“死人原来这么可怕?”
叶倾然点点头,没说什么。
手指轻轻扣在她的脉上,脉息有些紊乱,胎儿也有些急促,看来是她情绪波动很大。
叶倾然取出一只小瓶,倒出一粒米料大的小丸,“舌下含服。”
谢淮冬含着药丸,一阵清凉,终于压下胸口的呕意,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萧策在一旁才安下心来,“劳烦郡主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