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堂走了,叶白勋请旨回原籍的圣旨也下来了,皇帝同意叶家举族迁往原籍,让叶白勋安心养伤。
而萧楚远赴宁城封地的旨意却还是没有批复。
就在叶家开始收拾细软,甄选下人去留时,宫里来了旨意让叶白勋入宫议事,北境有紧急军情。
紧急军情?
叶倾然得了消息不去了前厅,叶白勋已经拖着病体接了旨。
他身上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就是经年在边关落下一身的病根,回了大都精神有些松懈,小毛病便都找上他,所以一直不见大好。
叶倾然给开了药膳的方子,顾氏日日给他调养着,现在倒也行动自如。
叶倾然进来时,传旨的太监已经走了,叶白勋坐在那沉吟不语。
“父亲,是何事?”
叶倾然想不出,犬戎大败,后夏北齐还在青城作客,还有哪里会出战事。
“东北境雪灾,几个游牧部落派使向西疆和北齐求援,可使臣都被人在路上拦截了,东边的古兰部一直趁机西进,一举拿下了尼亚,特兰,纥纥部,统一了东北境,自称东山人皇,陈兵祁山。”
叶倾然若有所思,东北境部落贫弱,一直都是依
附于西疆或北齐的存在。可因着西南之战,还有西疆境内的疫灾,粮灾,无暇它顾,竟让古兰部钻了空子。
古兰部势力一直在极东之地,与中原相交甚少,这次异军突起,看来是野心勃勃。
“父亲,切不可强撑病体。”她最担心的就是父亲会再次挂帅。
一是他身体确实吃不消,二是若他真去了,无论胜负,都会被皇帝更加猜忌。现在皇帝相信他是真的病了,若他出征,那之前便是挟功要胁,便是假病欺君。
不用她多说,叶白勋也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知道,叶倾然也知道。
叶家的忠骨是为国为民的忠骨,若是国家真的有难,无论是何后果,叶白勋还是会义无反顾。
这才是叶倾然最担心的。
“父亲,我随你一起进宫。”
安顿好家里,父女俩一起进了宫。他们到的时候,大殿里太子萧策,楚王,恭王,英国公,兵部侍郎左敬,户部侍郎黄关中,都在。
大殿正中挂着东北境地图。大家正围着地图争执不休。
由其是户部黄关中,一直在向皇帝吐苦水。
“陛下,此次西南之战,战死将士的抚恤之资还未曾如数
发放,如今军中粮草也是东拼西凑,各商家捐助才勉强够各地驻军撑到明年产粮季。若再有战事,户部绝拿不出一粒粮草支持,陛下,此战不可呀。”
“不可,什么不可!尼亚,特兰,纥纥多年来都依附,支持西疆,是西疆与东边强敌最好的缓冲之地。如今全被古兰占去,这摆明了就是冲西疆而来。我们若不敢迎战,正中古兰下怀。”
“东北境还有数个小部落,如今想是丈着草原地广人稀勉力支撑,此时开战,它们必然会支持西疆。若要拖下去,他们便都会被古兰吞掉。我们在骑战本就没有优势,若再丢了东北境所有部落,战斗必会更加艰难。”
“现在古兰人囤兵不动,也是在试探我们西疆到底有没有一战之力,有没有一战之勇。若不迎战,古兰必会认为我西疆软弱可欺,更会变本加利。此战一定要打!一次把它打怕,打疼,才是上策。”
此时他们才注意到叶白勋和叶倾然上殿,停止了争吵。父女二人给皇帝见过礼后,便恭立一旁。
萧楚看到叶倾然也跟来了,眉峰蹙起。
萧策一见叶白勋便和颜悦色地吩咐人给
他看座,叶白勋再三的辞谢,到底是没坐。
皇帝见他这种态度,心里才算踏实了些,“大将军,东北境军报,古兰部吞了东北境三大部族,现囤兵祁山,你有何看法啊。”
叶白勋刚刚在殿外自然也听到了兵部与户部两部之争,现在略一想,便想到正在青城作客的北齐明帝。
北齐积弱,明帝即位后一直不得康健,亏得有位厉害的摄政王,对内振朝纲,在外又有北齐战王之名。北齐才能在夹缝中存活至今,如今竟有了复兴之向。
祁山是三境之地,与西疆相交,前面是广袤的草原,山的另一侧便是北齐,可古兰部是骑兵,自然不会去翻跃祁山。
如今北齐质嫡子与西疆,短期内至少可信,若北齐能派兵翻跃祁山与西疆夹击古兰,古兰断无胜算。
所以,若是战,西疆不怕。
而眼前并不怕战,而是战不起。
“陛下,此战一定要战,但又不可大规模开战,只能以游击形式,小规模接触战。将古兰人挡在祁山之外。不动大军,便无需大量粮草。”
“但小规模战斗,无法全歼古兰人,只是拖延时间,以备来年。”
“小规
模?”英国公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