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怜儿脸色不善,满面怒意地挣脱宋云。
“公主殿下,国事为重,不要争一时意气。”
宋云只得压低声音,疾言相劝。
宋怜儿才压下怒意,逼着自己重新妩媚地笑着望向西疆皇帝。
“是怜儿言语无状,陛下莫怪。”那声音真是千娇媚,宛如莺啼。与刚刚的疾言怒色状若两人。
萧历明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年轻的女子,如此向自己献媚,心里还是很受用。
毕竟自己的儿子,无论太子还是楚王都比自己年轻多了。看来自己身为帝王,自有让女子着迷的帝王之威。
宋云趁着萧历失神,忙趁机道,“福宝公主前来西疆和亲,是女帝陛下愿与西疆永世修好的心意。请陛下收下女帝的心意。”
萧历呵呵一笑,“怎可。朕已年老,公主如此青春美丽,不如就在朕的儿子中选一个吧。”
宋怜儿一听便蹙了眉,有些哀怨地看着皇帝,以她的美貌这老家伙居然还要把她推开?她自负无男人能抵御她的魅力,却被一个老男人嫌弃,简直是奇耻大辱。
宋云倒也没太意外,萧历怎么可能如毛头小儿一般轻易被诱惑
。
没等宋云和萧历再开口,萧楚已起身大步走到殿中央。
“儿臣请父皇赐婚,儿臣要娶镇国郡主叶倾然为妃,且此生只她一人,待完婚后,便请离都回封地宁城替父皇驻守北疆。”
他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所有人都知道他上次求娶已经激怒了皇帝,而他此刻当着大臣使使团的面又提起,颇有些相逼的意思。
而更让所有人震惊的是,他居然自请离都。这可是哪位皇子都不愿的事情。如果寂寂无名离都也就罢了。可他现在明明手握兵权,又刚刚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此时离都无异自我放逐。
远离皇权,远离皇帝,是不会再被皇帝忌惮,可同样,也会被皇帝遗忘。
萧历看着萧楚,这次,他真的肯定,这个儿子真的是个情种。就算再有能力,能理政,能平敌,却过不了情字一关。
如果说之前他说放弃所有权力还有威胁的意思,但现在他可以肯定,他是真的无心皇权,只想要个女人。
萧历叹了口气,即是对萧楚的失望,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确定他真的不是威胁。
相较萧楚,他更了解太子,他自幼温顺
,对他这个君父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内心已经认同了萧楚提出的条件,但作为父亲还是要装一装,板着脸佯怒。
“你这是做什么,非要在这时候丢有现眼吗?”
“儿臣只愿救娶郡主,心愿足矣。”萧楚干脆跪下,再次表明心眼。
萧历大怒,直接把桌上的酒壶丢了下来,惹得众大臣都跟着起身跪地,高呼皇帝息怒。
见状,萧历重重叹了口气,侧身对赫连明月道,“明帝见笑!”
赫连明月摇头,“楚王一片赤子之心,令人钦佩。”
萧历无耐的摇摇头,终是缓了语气,“都起来吧。”
众臣平身,只有萧楚还跪在原地,萧历又是满脸怒容,“行啦,行啦,赶紧滚下去,让钦天监去选日子吧。”
萧楚这才磕了个头,“谢父皇!”
叶倾然自然也不能坐着看戏,也只能快步出列,同萧楚一起跪地谢恩。
等两人回席,赫连明月,贺风,还有一众武将都纷纷向萧楚和叶倾然恭贺。
叶倾然早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却还是觉得萧楚过于冒险。明明有许多办法可以徐徐图之,他却用了最激进的方法。
而且他此举也有利用她之
嫌,以求娶她之名给他自己立了爱美不爱江山的人设,又能顺利躲到宁城去韬光养晦。遂假装愠怒地瞪了萧楚一眼。
“陛下不如将福宝公主一并赐婚于楚王,凑个好事成双?”
袁太师此时却不合时宜地站出来,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恶心萧楚和叶倾然。而且他自认猜对了皇帝的心思。
“多谢太师替本王着想,刚刚本王说得很清楚,此生只镇国郡主一人,父皇已经准了,太师是要让本王抗旨吗?”
袁太师先是一愣,遂笑道,“楚王贵为亲王,怎么可能一生只一个女子,对皇室而言未免儿戏。且早年传闻郡主伤了根基,根本无法诞育子嗣,难道王爷不知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王爷王妃的本份吗?”
“儿戏?太师以为父皇的旨意是儿戏?”萧楚睨了他一眼。
“臣不敢质疑陛下,只是王爷此愿本就对皇室延续血脉无益。”袁太师忙向萧历表示心意。
萧历本想看戏,可听到袁太师提及叶倾然不能生育之事时,也蹙了眉。之前虽然已经请太医给叶倾然验过身子,可这种传闻还是对皇家颜面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