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些客套话,朕听着难受!”皇帝一边说,一边走到主位坐下,然后看向宋嘉南,“皇叔,你说是不是!”
宋嘉南微微挑眉:“我看柳小姐这些日子每天都是滋补的药膳,人都圆润了不少,想来并不是什么客套话。”
皇帝看了一眼柳穗宁,微微扬眉:“这般瞧着好像的确是长胖了不少,既然有用,朕就让母后多送一些过来,母后的小库房里全是这些滋补的东西,比国库里的还要珍稀一些!”
“太后娘娘送过来的东西已经很多了,臣女根本就吃不完!”柳穗宁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脸,“再这样一日三餐的吃下去,只怕等我父亲回来,我都要胖着一头猪了。”
皇帝被逗笑。
几个人说笑,根本没人去看跪在一旁的柳嘉慧,她就那么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但是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就好像是一个物件似的,根本没有人在意她,为什么跪在那里。
柳嘉慧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么大的冷落,一时之间没忍住,轻声啜泣起来,方才若是假哭,如今便是真的委屈的哭了。
或许是因为柳嘉慧的哭声,皇帝施舍般的将目光投向她:“
这谁啊?”
一直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的江婕妤,赶忙跪下:“回陛下,这是柳家的小姐!”
“柳家?”皇帝挑眉,“哪个柳家?”
江婕妤语塞。
“她是柳昱堂的女儿!”柳穗宁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柳嘉慧,“说是要来请罪,可来了以后,颠倒黑白,左一句她父亲鬼迷心窍,右一句她父亲不认得我,就是不提她父亲派人截杀我的事情,我说了一嘴,她就跪在哪里哭哭啼啼的了!”
皇帝看了一眼柳嘉慧,然后悠悠然的把目光投向江婕妤:“你带来的人?”
江婕妤忙不迭的跪下:“陛下,臣妾,臣妾对其中的事情,并不清楚,这才,这才……”
“这才带了人来给穗宁添堵?”皇帝忍不住挑眉。
方才还在哭哭啼啼的柳嘉慧,听到皇帝的话,哭声戛然而止。
“母后是不是专门吩咐过,柳小姐养伤的期间谁都不能来打扰?”皇帝盯着江婕妤,“然后你还带了这么来找她?”
江婕妤跪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吭声。
“陛下,娘娘,娘娘他什么都不知道,是臣女一直求着她,娘娘惦记着与臣女之间的情分,心里过意不去
,这才带着臣女进宫,臣女真的只是想要求姐姐的原谅,臣女,臣女……”跪在一旁的柳嘉慧赶紧出声。
柳穗宁看着泪流满面的柳嘉慧,瞧着,是那么的都让人怜惜。
一直站在一旁的宋嘉南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哭哭啼啼的柳嘉慧,眼中露出几分不耐,随后冷不丁的说道:“柳小姐既然喜欢跪着,那就出去跪吧,不要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柳嘉慧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是来请罪的吗?”宋嘉南冷声说道,“既然是来请罪的,自然是要拿出请罪的态度的,在屋子里跪有什么用,去外头跪着!”
柳嘉慧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冬青和沉香很有默契的走上前去,直接将人挡住。
冬青微微抬着下巴:“柳小姐,请吧!”
冬青和沉香两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像一堵墙,死死地挡着她,纵然是她那一双眼睛再怎么我见犹怜,皇帝也是半点都看不到了。
柳嘉慧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都江婕妤,却发现她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她一眼。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柳嘉慧知道,今天这一趟,怕是要白来了。
她再来之前,跟父亲
商量过,柳昱堂暗害柳穗宁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就算现在有人堵住了那些劫匪的嘴,可柳穗宁对他们,必然是有戒心的。
可她和柳穗宁并无过节,父亲让她来这一趟,为的就是上演一出苦肉计,逼迫柳穗宁接纳她这个“无辜”的妹妹。
若是她能得到柳穗宁的偏爱,纵然日后柳将军回来,清算往事,她也能在燕京留下,只要有人能留在燕京,他们一家就有翻身的机会。
可是柳嘉慧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甚至来不及演这一出苦肉计,就被摄政王给赶了出去。
柳嘉慧还想挣扎一下,毕竟这次机会,是他父亲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若是她没能成功,等到回去以后,难免会被责罚。
“陛下,王爷……”
“沉香!”宋嘉南直接打断柳嘉慧的声音,“你也想跟南星一样,回炉重造吗?”
沉香后背一麻,直接拎着柳嘉慧走了出去。
“好好跪着,让本王看看柳家的诚意!”
柳嘉慧被丢在冰冷的地砖上时,听到了宋嘉南的声音。
江婕妤眼看着柳嘉慧被拖出去,正打算说什么,就看到皇帝冷漠的目光,便赶紧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