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喝一声,各自抽出兵器,迎向敌人。
也不知寻魂宗是派了多少人在此守候,他们杀完一个又一个,一批又一批,竟然永远杀不完,八个人无瑕他顾,各自陷入了苦战……
从天而降的大雨,哗哗的响个不停,掩盖了一些声音,却又传递了一些声音。
在百花丛中飞奔的黑影,似乎查觉到了身后的追兵。
他自知不敌身后人,索性不再往前跑,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静静的等待着后面的人。
只一眨眼间,黑衣如墨的轩平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知道跑不了就跑了,啧,阁下很识趣呀!”即使面对的是敌人,轩平破的声音仍是没有一丝严肃和紧张。
他不紧张,来人却也出乎意料的平静。
一把扯下面罩,他冷冷的讥诮道:“你的语气,还是这么让人讨厌!”
轩平破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是你?!”
北辰走后,红衣似火的桑姬,从冷冷细雨中款款而来,在对着夜空喝闷酒的那个白衣男子身后站住身形,娇滴滴的笑道:“飞夜大人,唤桑姬来可是有事吩咐?”
一直盯着远处的飞夜回过身来,脸色平静的有些吓人。
桑姬心中一凛,赶紧收起了那娇媚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站好了,静听吩咐。
“桑姬,你派人打探一下中洲长生门北辰的情况,还有,她的大师兄是谁,和她有何瓜葛。她的未婚夫西月又是谁,传令下去,见西月者,格杀勿论!”
虽不知西月是谁,但桑姬仍是恭恭敬敬的答应了:“咱们在中洲有专门的收集情报的手下,也有专门传递情报的方式,只要天,北辰西月的情报就会奉上。至于杀西月,时间则要长一些,毕竟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何人,修为如何,该派什么修为的手下去,所以请飞夜大人稍等些时日,桑姬定会取他人头来见大人!”
飞夜挥挥手,桑姬退下了。
狠狠握紧了手心中的酒杯,飞夜眼中,杀意纵横!
轩平破此时,心中也是遍布了杀意,不过他为人深沉,喜怒从来不形于色。
“哟,我只当来的是个藏头藏脑的无名鼠辈呢,原来竟是师弟呀。好久没见,师弟怎么还活着呢?”
他的口气,永远这么的讨厌,讨厌到让人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可是,心诡不敢。
在师门与轩平破明争暗斗了几十年,赢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他。
但输人不输阵,心诡仍是冷哼了一声道:“大师兄还没死呢,师弟怎敢死在你前面呢?”见轩平破又要出言讽刺,他赶紧又张口说道:“我不与你理论,我是来找师妹的,师妹在哪?”
竟然是来找她的?
被人觊觎了自己的东西,轩平破心中杀意更盛,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杀意在眼中一闪而过,但他嘴上,却仍是懒洋洋的说道:“师妹?咱们有师妹吗?我可记得师父只收了两个弟子呢。哎呀呀,难不成你不是师弟,是师妹不成?”说罢,他的眼神放肆的在心诡身上来回扫视,似乎真要看穿心诡是男扮女装不是。
心诡虽被他气了个半死,却早已练就忽略他那些废话的本事了,仍是冷冷的说道:“心烛呢?我有事情要找心烛!”
“心烛也是你叫的吗?你又是她什么人?再说了,来找人竟然还带了八个手下去祭魂台,你当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吗?”
一柄乌钩在手,轩平破率先出招。
心诡剑光一闪,迎了上来,两人战到了一处。
刹那间,风声,雨声,泥浆迸开声,武器破空破撞声……混成一团,声音极大,只可惜这声音被这雨幕所截,并未传出多远,是以寻魂宗的其他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此处有着怎样一场惊魂动魄的生死之战!
正如同,他们也不知道,在祭魂台上,也有着一样的生死之战。
祭魂台上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
八个黑衣杀手,在甫一触到祭魂台就已经着了轩平破的道,无一能挣脱的出永无止境的杀戮幻境。
在祭魂台上奋战了良久,八人终于力竭,纷纷被幻境中的敌人杀死。
当八个人倒下之后,八团黑雾从祭魂台涌了出来,包裹住八个人,将他们拽入了祭魂台深处。
在这些黑雾消失后,祭魂台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刚才已死掉了八个人的场景,似乎从未发生过一样。
过了良久良久,哗啦啦的大雨中,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却是从雨幕中走了出来,他似乎浑然不知刚才发生过什么一样,轻轻的抬起一条腿,迈上了祭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