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萝被狠狠抱住,一股源自血脉的亲密感逐渐笼罩了她,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阿、阿娘?”
本来只是试探着叫了一声,谁料话一出口,眼泪却落了下来。
好像心里憋着无数的心酸和思念,终于找到了归宿。
“是阿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女子哭起来,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当中一样。
紧接着,男人也走了过来,把一大一小拥进了怀中,“阿萝,爹娘这些年来一直被追杀,不敢见你,对不起。”
季逍遥道,“他们不敢靠近你,是要把危险引开。之前十几年,宫桀都认为你跟着他们在一起,所以一直缠着他们。”
“谢谢爹爹娘亲。”
可能是以为情绪太强烈,让她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她恍恍惚惚明白:
不是的爹娘不要她了。
他们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才避免了她没有太早被宫桀找到。
一家三口正在说话,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爹,娘,阿姐变得那么小,是不是以后就成了阿妹了?”
卫绮萝转身,看到一男子紫衣青衫,从岸边的穿上跳了下来,微笑着走向了她。
她歪了歪头,“你在说我吗?”
浮笙上前,伸手摸摸她的小脑
袋,“叫哥哥。”
“……”
卫绮萝歪头,憋了半天,“不叫!”
“哈哈哈!”
众人都被逗笑了。
萧无妄脸上满是姨母笑,也调侃了一句,“阿萝,叫哥哥。”
“师兄。”
这下,卫绮萝倒是真的叫了。
“哎这不公平啊!”浮笙大叫。
众人闹了一会儿,季逍遥安排大家去聚餐,卫绮萝的小碗里被好吃的垒得高高的,简直就是个团宠。
卫绮萝转身,看着糖糖。
然后,把好吃的全都放在了她碗里,“给你吃。”
糖糖撇撇嘴,“人家才不稀罕。”
但眼眶却红了。
午后,大家去安排祭祀的事情,东边的天空紫气蒸腾,西边祥云漫天。
卫绮萝拉着糖糖的手,坐在树枝上看着北边发呆,“师尊说,我是从那里来的。”
糖糖拿出一个话本子,“这可藤,就是你吗?你给我变一个好不好?”
“好。”
卫绮萝转了个圈儿,一根碧绿色的圆叶藤冲天而起,刹那间百花盛绽,一根藤条下来,把糖糖举高高,落在了藤蔓的顶部。
糖糖激动坏了,“娘亲,我摸到云了!”
众人转身,满目震撼地看着高耸入云的藤蔓,季逍遥眼底腾起一抹回忆之色,“当年我见到
她的时候,远远地,她比现在还要壮观,一股浓烈的生命力席卷了几千里……”
一朵花从藤蔓上落下来,化成蝴蝶停在萧无妄的肩头,一股神秘的气息瞬间笼罩了他。
他知道,那不是蝴蝶。
那只是,外表像蝴蝶的另一种生命,神秘,诡谲。
突然之间,一根藤把他卷上了云霄。
他才看到,她坐在藤蔓顶部,仰头看着他,“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她晃了晃身上碧绿色的叶子。
那叶子一串一串的,像是宝石一样,挂在她身上,把她衬得像个瓷娃娃一样。
他坐下来,把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喃,“师兄也喜欢阿萝。”
她开心地笑。
天上的祥云都好像欢快了起来,向着更远的天际满漫开。
暮色缓缓落下来之后,他拥着她,走上了北冥的祭坛。
天空中的祥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恐怖的能量席卷而下,灌注进了她的身体。
卫绮萝沐浴在新生当中,身体逐渐变高变大,过往的记忆像是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那些悲伤的,痛苦的,欢快的,甜蜜的,腥风血雨的画面当中,他的身影一点点串联起来,她握紧了他的手。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力量也开始回
馈这个世界。
被人可以篡改的规则土崩瓦解,远在南楚,宫桀一口血喷了出去,踉跄在地,瞪着眼睛发出不甘的声音,“怎、怎么会这样?”
姬幽面色大变,“你怎么了?”
“这怎么回事啊?卫绮萝不是死了吗?”星光穿透窗纱,屋里亮得令人发慌,空气里那股丝丝缕缕的微妙变化让她感到恐慌窒息。
她弯腰,想要把宫桀扶起来。
可宫桀身上的力量已经被抽干,他形容枯槁,满身尸臭,皮肤上面冒出了绿斑。
姬幽被吓坏了,一失手就把他丢了出去。
宫桀栽倒在地,慌忙拿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