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拓疆指日可待。
陆萦却一针见血,“切莫轻敌,皇上能想到的,敌人未尝会想不到,如今凉州局势不稳,请降拒降势力一分为二,顾雍必定会先遣人来平定内乱……”
“你是说他们会先从内部动手……”
“报!”有兵马探子策马扬鞭赶来,跪倒在郑召面前,“禀皇上,越州太守惨遭刺杀,悬尸城门。”
“是何人所为,竟敢在朕眼皮底下杀人?!”郑召攥拳,果不其然,那老狐狸已经开始动手。
“已经开始了。”陆萦呢喃。
一行人赶去越州城门时,只见八具尸体均悬挂城墙之上,皆是衣衫褴褛,受了千刀万剐之刑,气绝身亡,竟血染了城门。
嗅到刺鼻的血腥气息,陆萦皱眉捂了捂口鼻,这心狠手辣的手法,除了三晋会还能有谁。
“堂而皇之就取了八条人命……”陆元绍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虽战场上见过各种血肉横飞,但眼前这杀人的手段还是让他禁不住咋舌。
“爹,是三晋会……娘临死前留给我们的线索,也是三晋会。”陆萦念道,想必那时楚钰便是想让他们提防三晋会,才留下的遗迹,“娘的死……一定要查出娘的死因……”
一想到当年妻子便是死在此等心狠手辣之人之手,陆元绍便急火攻心,当他得知三晋会是朝廷的地下组织时,更是怒不可遏,他为大郑戎马半生,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结果。
“好一招杀鸡儆猴,看来凉州城只可硬攻了。”
于陆萦而言,三晋会插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母亲和三晋会之间的联系,她有预感,这层迷雾就要被拨开。
青石堆砌的城墙之上,一位青衣女子正眺望着远处缥缈的营帐灯火出神。黑夜中狼群的嗥叫,幽幽环绕在耳畔,一轮皓月当空,比京都的大,比京都的圆,也比京都的清冷。
寥廓的大漠,一眼看不到尽头,顾青盏面朝西北,那里是北郑军队安营扎寨的地方。
她同陆萦终是还会再遇,只是……竟比想象中还要快些。可纵使见面又能如何,不过是形同陌路罢了,顾青盏早已明白这些,但心中难免怅然若失,她不知再见陆萦时,又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数月时光,冲散不掉两人之间的回忆。
“人我已杀了。”映秋站在顾青盏身后半晌,见她恍恍惚惚的模样,知她心里仍是放不下陆萦,又道:“你不该来北疆的。”
顾青盏就好似没听闻后半句一般,自顾自说着,“明日依旧悬尸城门,以儆效尤。”
见她避之不答,映秋又重复道,“你若还是放不下她,就不该来北疆……顾青盏,你这般感情用事,终会误了自己……”
“我何时放不下了?!”顾青盏回道,语气微微愤然,这一言,不知多口是心非。
“那你敢杀了她吗?”映秋上前一步,拔出腰间的匕首交于顾青盏手中,继而道,“两军对峙之时,如杀敌一般杀了她,你做得到么?”
顾青盏几乎握不住那刀柄,匕首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