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去,心道:“阿萦,你一定要等我。”
殿外一片厮杀,可殿内却是一片安宁,郑亦坐于龙椅之上,淡然饮酒自酌,丝毫不见半分紧张。
顾青盏候在殿下,心却飘在战场。
郑亦朝顾青盏走了过去,扬手抬起她的下巴,白净的脸庞却满是邪笑,“青盏,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好一个蛇蝎美人,朕喜欢。”
顾青盏不动声色地望了望顾雍,又对郑亦道:“皇上,您答应过我的,要留她一命。”
郑亦仰脖又喝了一杯酒,杀戮声让他愈发兴奋,“你想留谁便留谁,莫道是一个女子,就算是十个女子,朕也给你弄来,让你折磨一辈子。”顾青盏一向杀人不眨眼,这会儿提出留人一命,郑亦还道是她与那女子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只要你一辈子留在三晋会,替朕杀一辈子的人……”他又抚了抚顾青盏的脸庞,似疯了一般大笑起来,“谁又曾能想到,朕的大郑第一美人……才是真正的嗜血狂魔。”
“义父于我恩重如山,青盏自会舍身报答,留在三晋会一辈子……也无怨无悔。”
“美人最好记得清楚。”郑亦眯缝着眼点点头,击了击掌,侍卫押着一女子上殿,郑亦又道,“倘若有一天,你敢背叛朕,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青盏知道。”顾青盏偏首,被押上殿来的,正是后宫“受宠”的勤妃娘娘。
“皇上!毓儿从未背叛过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待我,为何……”徐毓此时已有身孕,却在天牢尝遍了酷刑滋味,她从未想过郑亦会绝情到如此地步,哭得歇斯底里:“皇上为何……为何连我们的骨肉都不放过。”
“朕的骨肉?”郑亦此刻双眼猩红,瞪向顾青盏,“美人倒是说说,勤妃这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骨肉?”
人人都道天子是个百无一用的软弱书生,可顾青盏知道,他自掌管三晋会以来,早已嗜血成性。顾青盏冷眸看向徐毓,纵然她有恻隐之心,那也无济于事,“这孩子是谁的,恐怕只有勤妃娘娘和昭王心中最清楚。”
一贯淡然的郑亦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他上前锁住徐毓的喉,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呵!你还想瞒朕几时,你以为朕不知道吗?你和他私会过几次,又是何时私会,朕心中都一清二楚……整个大郑皇宫都是朕的人,就连你眼前的昭王妃,也是朕的人。”
“……臣妾自嫁与皇上,便恪守本分,丝毫不曾与王爷有越礼之举……”
“给朕闭嘴!”郑亦松开徐毓,直给了她一记耳光,“你眼里何曾有过朕?朕哪里比不过他?为何要一次一次伤朕的心?朕现在就让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如何臣服在朕脚下,朕又是如何叫他生不如死。”
“皇上……本是手足,为何相煎?!”
“你到现在还在替他说话!”郑亦大吼一声,倏尔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全然站不稳脚跟,顾雍见状,上前扶住郑亦,从袖间取出一个青釉瓷瓶,倒出几颗药丸,送与郑亦,“皇上稍安勿躁,吃几枚丹药缓缓神。”
他早已不是先前那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丞相每日给他所吃的黑色丹药,让他性情大变,徐毓都看在眼中,自太皇太后逝世之后,顾雍便独掌大权,可皇上心里却只有仇恨,全然被蒙蔽了双眼,分不清虚实。
服药过后的郑召立马又恢复了原本的气色,他拉着徐毓,强行将她拖去殿外的城墙之上,此时昭王军马已与陆元绍大军合流,一齐包围了郑宫,率一支精兵直逼永安殿。
可未曾想到,却是瓮中捉鳖的戏码。
陆康正欲领兵前去前殿支援,陆萦此时又细想着昭王府的变故,这一切,莫不是进行地太过顺利,竟与自己所盘算的,毫无出入。
郑宫内的厮杀渐渐平息,陆康道是郑召已经稳定局势,便道:“萦儿,我们进去……”
陆萦侧耳倾听,这安静未免来得太过突兀,“哥,不好,恐是有诈……”
郑召率兵马冲入永安殿前时,已被□□手团团包围,果然,有埋伏。
郑亦立于殿前,悠哉悠哉地说着:“五弟真是好绝情,杀了十一弟,都不曾眨一下眼。冷面罗煞,果然名不虚传,竟连亲手足也不放过。”
“毓儿……”郑召一眼望去,只见徐毓被郑亦挟持在手中,满身伤痕。
郑亦大笑,当着郑召的面掐着徐毓的下巴,“怎么,舍不得了?你日夜思念的女人每晚都在朕的身下承欢呢。”
郑召当即气血攻心,“混账!她可是你的妻子!”说罢郑召欲要取出背后弓箭,此时就算一箭射杀了郑亦,他也不会有丝毫愧疚。
“王爷莫要轻举妄动,我们还有后路。”陆元绍事先稳住郑召情绪。
早在先前部署之时,郑召便说过:“丞相野心勃勃,其兵马不可全信,万一逼宫突生变故,便着将军府一支轻兵前往郑宫西门偷袭,扰乱郑兵阵脚,再趁乱脱身前往断肠崖,退去北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