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碧落慌忙行礼。
陆萦这才意识到自己满面潸然是有多么失态,顾不得拭泪,低头行了一礼,“参见王妃……”
顾青盏笑道:“又生分了,说了叫我姐姐就好。”
姐姐?她语气很柔,声音很柔,动作更柔,单薄的身躯像是随时要被风雨吹倒一般,看着她眼神澄澈,陆萦的玲珑心思却再也派不上用场,不知说甚,也不至作甚,只是呆立在原地,有些可笑。
“你刚入王府,王爷便要远征,着实委屈你了。”
陆萦规矩答道:“国事要紧,陆萦不觉委屈。”
“都哭了还不委屈?”顾青盏嫣然一笑,便从腰间掏出锦帕,伸手递到陆萦面前,见她不接,便顺势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别哭了,若真有委屈就同我说。”
“我……嗯。”陆萦闻到她袖间的兰草香味,这世上果真有如此大度之人吗?都道善妒是女人的天性,陆萦虽没打算参与后院争宠的行列,但顾青盏就这么放宽心,对自己没有丝毫戒备?如此以礼相待。
也许,昭王妃的贤名真的不是虚传,真是这样吧。
盯着陆萦看了一小会儿,顾青盏像是回忆起什么,才又说道:“你这样子,真是像极了楚先生。”
“楚先生?”陆萦不解。
“便是你母亲。”
“姐姐……”望了望丫鬟抱在手中的古琴,想必刚才必然是她在抚琴了,陆萦缓缓问顾青盏,“和我母亲…相熟吗?”
顾青盏两次在她面前提到楚氏,又会母亲最爱的乐曲,先皇寿宴上,她弹奏的正是母亲遗曲。
顾青盏望着陆萦眉眼,依旧笑着点点头,娓娓道来:“恐怕你不曾知道,你母亲未嫁入将军府之前,是丞相府的女夫子,也是我的授业恩师。”
陆萦的确是不知道,母亲还在丞相府呆过,母亲还当过女夫子,顾青盏气质谈吐间依稀能看见母亲的影子,难道就是这个原因?
“是吗?母亲倒是从未与我说过……”
陆萦声音愈来愈小,顾青盏似是明白她的心思一般,不做声色地将话题转移了,“明日王爷挂帅出征,这一别就是一年半载,晚间摆宴,也好好替王爷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