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远看着王春梅这生无可恋的态度,突然之间感到愧疚,到自己的脸上连续扇了四个耳光。
他一抬头,看到了王春梅失望的眼神:“春梅,刚才都是我不好,我混蛋,我就是一个畜生,不该强迫你的,只是我就不明白,你宁愿守着这个活死人,为啥就不肯接受我?”
突然之间,被刘明远强迫,并且还是当着李大柱的面,要与自己接吻,王春梅觉得他的存在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玷污,那无耻的行为,要将她内心的道德底线摧毁击破。
她不愿意去承受这样的非礼,更不愿意去接受他的歉意。
黑色如墨的夜空之中,只剩下了一两点寂寥的残星,周围静的出奇,一切好像沉睡了似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刘明远看看春梅木然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支离破碎,他心痛地说道:“你说话啊!为了李大柱,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你知道,我第一眼在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知道我爱你爱的多辛苦?为什么你就不懂我的心呢?”
王春梅看着床上的李大柱,横眉冷对着刘明远:“李大柱就算躺在这里,不言不语,也足以胜过你说千言万句,我爱他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无情无义,就算大柱现在没有醒,我的心里依然充满了甜蜜,而你,只是我痛苦的深渊,你永远都比不上他。”
刘明远看到春梅对自己一副愤然决绝的态度,藏在心中所有的爱意,都变成了对她和李大柱的恨意。
他二话不说,夺过她手中的水果刀,站在了春梅的身后,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放在了春梅的脖子上。
那水果刀闪烁着逼人的寒光,让人毛骨悚然,那冰冷的触感透过刀刃传递到刘明远的手上。
刘明远的眼神空洞迷离,想到春梅一次次的拒绝自己,这已经让他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与希望,他的脸上写满了痛楚与苦涩。
“好,你想死,我成全你们,让你们死也要在一起,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刘明远的身体紧绷着,似乎要投入到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
赵雪盈来到象山县医院神经内科门口,大老远就听到了刘明远熟悉的声音,她揣测道:明远怎么会在这里?”
赵雪盈三步并作两步,推开李大柱所在的病房,望见了刘明远把刀架在了春梅在脖子上的情形。
她惊悚的连那颗心都快要跳动出来了,看着刘明远大声呵斥道:“明远,你这是要干啥啊!快把刀放下!放下!”
赵雪盈没有想到,一眨眼功夫没有见到明远,他就要跑到医院里对春梅下毒手,难道是自己在婚礼上要把春梅认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明远他心生嫉妒,容不得春梅才会心生邪念吗?
看到春梅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赵雪盈突然觉得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了,她还是一个当母亲的吗?
她二话不说,走到明远身边,怒不可遏的眼神望着他:“把刀放下,我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吗?杀人是犯法的,法律上会追究刑事责任的,你怎么会这么冲动?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呢?”
刘明远的冲动被理智慢慢代替,刀子从身上慢慢滑到了地上,听到了刀子在地上发出的撞击声,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赵雪盈赶紧把春梅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因为刘明远的强迫,衣衫变得不整。
她心里立刻明白了什么,朝着刘明远的脸上就是几巴掌,泪眼朦胧地看着刘明远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继而,赵雪盈用怜爱的眼神望着春梅,用宽广的手臂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你没事吧?妈妈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都是妈妈不好。”
这一刻,春梅的心中暖洋洋的,那夹杂着委屈与感动的泪水一股脑地全部流了下来,十六年来,她第一次重新感受到了妈妈的温暖。
她没有抗拒,任凭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样,躲藏在母亲的怀里。
刘明远的嘴里喃喃自语:“有的人半死不活,却活得如此得意;有的人活着,却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赵雪盈上下打量着刘明远,火冒三丈地说道:“瞧你穿的这模样,人不像人,医不像医的,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你爸气我,你也要惹我生气,还不赶紧回去。”
刘明远扭头看了一眼李大柱,拳头紧握,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都要找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来。
看到刘明远离去的身影,赵雪盈把包里的五千元钱放到了春梅的手里。
她拉着春梅的手说:“上次我来,你说啥也不要,大柱他在住院,没有钱哪能行呢?我知道你对大柱是一番真情,明远他不该对李大柱下此毒手,我向你赔不是了。”
赵雪盈看到春梅满脸心思,对她拿来的钱看也没有看一眼,她知道一定是明远的行为惹春梅伤心了。
她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