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走到门卫室,环顾了一下身边没人,温柔地接起了电话:“大柱,你终于肯打电话过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最近担心死你了。”
话筒里传过来了春梅发腻的声音,王春阳酸溜溜地说道:“我是你哥,就想着李大柱?怪不得急着要去幼儿园,原来是为了逃避我们,在想那个穷的叮当响的穷小子,我就想不明白,刘明远不比他好?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到底是咋想的?”
王春梅以为这个神秘电话是学生家长打来,但最有可能是李大柱,凭着以前家长打电话的声音可以判断,等待电话的时间太长的话,家长们若是等急了,就会重新再打过来。
没想到,这一次,她猜错了,在她以为电话里的是李大柱的声音,正在对他互诉衷肠时,接到的竟然是王春阳打来的电话。
王春梅听着王春阳那刺耳的声音,疑惑不解地问道:“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幼儿园的电话?”
王春阳冷笑着:“世界那么大,我要找到你不分东北南西,那有何难?只要想找,就没有我王春阳做不到的事情。”
这狂妄的话语,让王春梅气得想要挂电话,耳根子刚消停没有多久,现在,他又像狗皮膏药那样缠着自己,春梅极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打电话存心让我难堪,我就直接挂电话了,我真的没时间,小朋友们还等着我上课呢!”
春梅想到从教室里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教室里的情况怎样了?她担心孩子们,可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苏婷又给她布置了一项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她突然感到重任在肩,亚历山大,不想和王春阳有一句没一句的啰嗦,这毕竟是幼儿园仅有的,唯一的一部公用电话,主要方便家长和老师更好的联系,苏园长最近刚找人安装的,就是为幼儿园分园的招生咨询工作做足充分的准备。
她也有所顾虑,在电话里说的时间太长,不管是接打电话,还是在电话里说事,最重要都会听到门卫大爷没问没了的啰嗦和絮叨,春梅已经感觉到有一双充满寒意的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让她浑身感到很不自在。
王春阳在电话另一端,狡猾一笑:“别呀!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给你打电话,就以上课为借口,难道上课就比家人重要吗?你还真是个大忙人!”
话筒的声音微微发烫,春梅不想再说下去:“王春阳,你有完没完?你要没事我真的挂了。”
王春阳死皮赖脸,听到话筒里春梅讨厌自己的态度,干脆进入了正题:“王春梅,你就是这样给你家人这样说话的吗?昨晚,咱爸腰椎间盘突出摔在地上住院了,还是咱妈和我把他送到医院,你也知道咱家这条件,你先拿一千元钱过来交住院费吧!”
“一千?哥,你在开玩笑吗?我哪有那么多钱?这一个月工资四百,还没发呢?”春梅听道父亲腰椎犯病的话,心里不由着急起来,一听王春阳狮子大开口,她不知道这么多钱往哪里去凑?
王春阳听到王春梅没有钱的话语,火烧眉毛地说:“王春梅,你还有没有良心,咱家的钱都用在了你身上,你不拿钱谁拿钱,咱爸为了你,以前腰痛都不舍得看,就怕花钱,你现在有了工作,还想当甩手掌柜。”
春梅被王春阳的话噎的上不来气,她气呼呼地说道:“哥,你这样说话不让人寒心吗?”
“你也知道寒心?我看你是没有长心,平时还以为你对父亲有多好,关键时刻让你表现,你却往后退缩,活生生的就是一个白眼狼,你要没钱也可以,那你把工作辞了,好好过来照顾咱爸,你不是平时很孝顺吗?这正是检验你真心的时候。”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怎么能说辞就辞呢?王春梅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如果没有了工作,难不成回家还要接受命运的选择,同意和刘明远在一起,放弃李大柱吗?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缓了缓口气,还是不要冲动,对着电话那端的王春阳心平气和地说道:“哥,咱爸生病我心里也很难过,但是,眼前的这份工作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不能辞了啊!这样,我挤时间,去医院看父亲,他在骨科?还是疼痛科或者康复科?你先在那里多担待一些。”
王春阳一听王春梅说话的语气,这不是在糊弄人吗?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让她拿钱的机会,岂能让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火冒三丈:“人生在世,就是再有钱有权的人,她就没有爹,没有娘了?我就不相信,你这小兵比那当领导的还忙,亏得咱爸对你这么好,你却只为自己打算,你的心叫狗吃了?你要不回来,咱们法庭上见。我给你两个选择,赶紧拿钱过来把象山县医院把费用交了,要么把工作辞掉过来疼痛科照顾爹,你自己看着办?”
“哥,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咄咄逼人?我抽时间就过去。”春梅焦灼不安地说道。
王春阳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没有等春梅把话说完,他一气之下把啪地一声把电话挂上了。
春阳冷漠无情的话语像一把匕首,刺痛着春梅的心,将她的热情全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