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他的质问气得够呛:“若是有人栽赃嫁祸呢!这宫里头,栽赃于她人的事情还少吗,此前德妃不是也牵扯到皇后的子嗣被害一事中去,而后被查出来是冤枉的,还险些被烧死在冷宫里。皇帝,你怎么就知道,皇后不会经历同样的事情?”
慕容浔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朕也希望皇后是无辜的,可是这种事情,做的这般隐蔽,分明不是轻易被人察觉出来的。要不是轻丹见多识广,锁定了熏香和噬魂草,压根都查不到皇后的头上,所有人都只会以为,是贵妃跟佑儿生分了,或者是她吃药太多惹得孩子嫌弃。长此以往,孩子跟皇后越来越亲,跟贵妃越来越疏远。母后,不如您告诉我,这件事情最大的得利者是谁?”
“皇后何曾得过利?”
“只要珍贵妃出事,孩子便会顺理成章地成为栖梧殿的孩子。您会万分乐意,皇后自己也非常期待,其他人不会有任何的非议,甚至连朕……都会以为那是极好的安排。”
他的目光冷下来:“这是最精妙的算计,但凡顺利走到那一步,她就是最大的赢家,这还不算是得利了吗?”
“不然母后说说看,让佑儿跟皇后亲近,跟贵妃生分,除了能给皇后带来好处之外,于其他人而言,有任何的意义吗?”
太后闻言冷冷哼笑了一声:“好啊好啊,哀家说你为什么这么晚了特意过来,原本还真以为你是来探望哀家,特意陪哀家说说话的,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你护着你的珍贵妃,哀家没有意见,但是因为维护她,你就要给皇后和哀家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一点,哀家绝对不会退让!”
见太后情绪激动,慕容浔不悦地抿了抿嘴唇。
“朕并未断言,这件事情就尘埃落定了。只是而今种种证据,都指明跟栖梧殿脱不了干系,母后当真是不知情吗?”
“何止哀家不知情,你觉得皇后是那种背地里算计的人吗!她是你的表妹,你就算不喜欢她,也该清楚她的为人品行。她曾对哀家说过,跟许曼欣的感情极深,是一心将许曼欣当做自己姐姐看待的。你让她害许曼欣,她比你还不乐意呢!”
慕容浔有一丝松动,但从太后的立场,必定是向着袁非依的。
所以她说出口的话都委实不算客观,真正客观的,唯有
罗列的证据。
见慕容浔依旧不信任自己,太后的火气更甚。
“你说那个在浣衣局熏衣的宫女,在皇后和珍贵妃的衣服上动了手脚,她说了是哀家或者是皇后指使的吗?”
“那倒没有。”慕容浔叹了口气:“目前那个女人的嘴巴很硬,没有问出什么来。可她一个老宫女,平白无故地跟贵妃又没有仇怨,突然犯下这样的事来,您说没有人在背后命令她,这可能么?”
“那没有盖棺定论之前,皇上就来哀家宫里发作,不已经是自己下了结论吗!皇帝,哀家是你的亲生母亲,佑儿是你的儿子,也是哀家的孙儿,用噬魂草那种光是听名字就很吓人的东西在一个孩子身上,哀家如何舍得?”
被太后这么说了一番,慕容浔也稍许冷静了下来。
他今日会贸然前来,是因为看到了袁非依的那些衣服有问题,一时气不过来讨个说法。
可太后说的也有道理,事情还没到盖棺定论这一步,现在就来问罪,未免太仓促了些。
“抱歉母后,是朕思虑不周,给您添堵了。事情究竟如何,还需要再仔细查了方能知道,朕就不打扰您休息,
先回去了。”
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太后气得直拍桌子。
吓得边上的老嬷嬷忙扶着她:“太后,您可别气坏了身子,皇上那是一时冲动,被假象迷惑了眼睛。等他查清楚,误会自然就解开了,也就不会再影响您跟皇上之间的母子情分了。”
“一直是这样!但凡是遇到跟许曼欣相关的问题,他总是会失了理智。碰到其他的时候,皇帝一向都是个顶清醒的人,也不知道许曼欣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整个不清醒了。”
太后无端地受了一通冤枉气,难免有所迁怒,提起许曼欣时也语气不善。
她又想到了浣衣局那个宫女,忍不住问身边人:“你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对百怜可还有印象啊?当初她是偷了东西,可偷了什么,哀家完全不记得了。”
“好像是一盒陈年的茶叶,说是想要研究陈茶的香气,但您平日里一直收藏着,她不敢向您开口直接要,就偷走了。”
“她竟是偷了一盒茶叶?难怪哀家会心慈手软地放过她,茶叶这种东西,再金贵也比不过金银珠宝的。且哀家有些印象了,那个宫女一直视香如命,像是
魔怔了般。哀家才会念在她不清醒,放过她一马。”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早知道之后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弄得哀家一身脏水,那哀家当初就该狠下心将人赶出宫去!”
“那太后,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