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清了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队伍,渝北军才意识到不对劲,慌慌张张地喊了起来。
“他们是从另个方向来的,快,我们之前上当了。”
牛头弩瞬时又对上了大部队,但是更棘手的问题来了,牛头弩的射程非常远,这些铁吾军的人却靠的很近。
这么一来的话,根本无法依靠着牛头弩的长箭来对付铁吾军。
没有办法,两军只好近身打了起来。
即便过程中控制牛头弩的人想要射击,也不敢轻举妄动,担心会射到渝北军。
这么一来,渝北军慌乱之下哪里是铁吾军的对手。
更有铁吾军冲着牛头弩杀过来,试图抢下几台占为己有。
在弩后的人提心吊胆地提防着,不敢让这等宝贝落到铁吾军的手里。
偏偏被对方打得一片狼狈,带队的人到底撑不下去了,连声喊道:“撤退,快点撤退。”
铁吾军还在身后追,没办法,他们只能重点护着牛头弩不被人占有,一路受限地向前跑。
最惨的莫过于落在队尾的人,死伤惨重,哀嚎遍野。
这一战下来,竟是跟上一次铁吾军被袭击的伤亡人数相当了。
不过罗雀嘱咐过,千万不能追上去,不然
他们进了城去往高处往下射击的话,先前占据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只怕到时候会被渝北军打成筛子,为了保险起见,见好就收是最稳妥的。
回到军中,带队的副将松了一口气:“幸好罗帅机警,想出了利用大雾作战,趁着夜色和雾气我们占据天时地利,总算将渝北军给打退了,这下他们该消停几日了吧。”
罗雀点头,面上仍有担心:“可是下一次我们未必有这么幸运了。这次他们吃了亏,恐怕不会再选择夜间大雾的情况下出兵。渝北军不肯出来,占据高处守城,吃亏的只会是我们。同理,他们即便出来了,也一定会选择能见度清晰的白日。届时没有大雾和地形作为依仗,我们就会打的很被动吃力了。”
“哎,早知道今天无路如何都应该抢下来几台牛头弩的。不过那帮人护着牛头弩跟护着自己的身家性命一样,怎么都不肯松手,几乎是重兵将那些玩意儿给围着退回去,我们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得手。”
罗雀失笑:“那是自然,他们硬碰硬地打必然是打不过咱们的,只能靠着外力,哪能轻易让你们得手了。罢了,再多去催促一下制造
投石机的工匠,让他们务必要尽快。否则多耽误一天,我们就越会不利。”
恕南城中,主将勃然大怒:“该死的铁吾军,居然趁着夜色和浓雾作战,狡诈的很!一定是罗雀那只老狐狸想出来的招数,我们都上当了!”
眼看着渝北军中多了那么多的伤兵,主将咬牙切齿:“罢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只能当做是教训,下次决计不能再上当了!先带着伤员下去休息,过日天修整好了,趁着天色明亮的时候攻打过去,我就不信罗雀还有后招!”
如此,总算是消停了一阵。
潜伏在渝北军中的那一批异族人却是暗暗计较起来。
罗雀这一次能绝地反击,是因为他经验丰富,加上铁吾军骁勇善战。
可是一次的运气好,不代表下一次还能如此。
正如渝北军所说的那样,他们吃一堑长一智,之后只会更加谨慎起来。
罗雀想要找到突破口,恐怕要难上加难。
他们私下从恕南城的一家烟花厂弄到了一些硝石火药。
趁着混迹在巡逻的队伍中,每每路过牛头弩的时候都会撒一些在下方不起眼的地方。
弄得次数多了,几乎这一圈
安放妥当的牛头弩之下都有了易燃易爆的燃料。
燃料具备了,便只差一把烧的恰当的火,将东西给毁了。
因为这附近时常有人巡逻,近身去点火肯定不现实。
易爆的燃料靠得太近,还容易伤到点火的人自己。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点燃的弓箭,将箭头射过去一点即燃。
趁着夜色,他们一行人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
看守的人成群地聚在一起,有人在嬉笑打闹,有人靠在位置上打盹。
因为军械库是在军营的腹地之处,敌军攻不进来,这些庞然大物也不是能轻易损坏的,所以看守的人并没有太过小心。
趁着他们靠在树下说笑,没有注意到角落的情况。
树上,有人在箭头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油脂。
利用火折子点燃之后,箭头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弓箭手再谨慎地对准地上撒了一地燃料的地方射出烧着的弓箭,连着不少箭射过去之后,果然看到牛头弩下方空悬的地面上开始燃烧了起来。
偏偏这火起先烧的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看守的人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