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袁非伊晃了晃慕容浔的肩膀。
“表哥,他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们袁家什么时候做过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为何会有人这么恨我们。该不会是他自己在仕途上受挫,故意抹黑我们家吧。”
慕容浔看了她一眼:“行了,这件事情你别再想了,回去休息吧。”
“表哥,我真的很害怕,总觉得自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都这个时候了,我哪里还能睡得着,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如果你害怕,就让流光陪你睡。时候已经不早了,我明日还有要事,就不同你多说了。”
慕容浔将她连哄带赶地送了出去,袁非伊只得可怜兮兮地拉着流光,让她陪着自己。
宸王府,赵轻丹一下马就被慕容霁迎了上来,他紧张兮兮地问:“你没事吧?”
赵轻丹心下好笑,面上仍镇定地摇了摇头:“殿下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
“走,先进去再说。”
待关上了,两人才不必再顾忌。
赵轻丹啧了一声:“你们这一出实在是太过折腾了,好在真的将林清殊给炸出来了。不过既然他都已经现身了,你为什么还不将人给控制住
。”
“他虽然现身了,但是很多证据都没有交出来。我怀疑他的手上有能够给袁家致命一击的证据,如果贸然将人给扣住了,或是处置了,对袁家也不会有利。再有,当年林家之事,就我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有所隐情。林清殊当然可恨,不过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总之,事情确实棘手。”
听到他这么说,赵轻丹就懂了。
“你让人去找袁归兰了,是打算等袁归兰回京之后再对林清殊动手?”
“是。”
她伸手环抱住慕容霁:“其实想一想,林家也挺可怜的。林清殊的父母,弟弟妹妹都死了,偌大一个人世只徒留他一个人,他会对这个世间心存恨意,倒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我从来都知道,世上真正非黑即白的东西少之又少,人性尤其是。就拿我自己来说,我是黑的,还是白的,已经说不清楚了。”
“霁儿。”
慕容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过是什么颜色有什么要紧呢。有你在我身边,即便我从墨水里走一遭,身体里也永远为你流着炙热鲜红的血。”
赵轻丹闷声笑了起来,忍不住踮起脚尖亲了亲
他的嘴唇。
数十天之后,袁归兰总算是被御林军给带回了京城。
原本如慕容霁所料,袁归兰听说朝廷责令自己回京之后,很是抗拒。
他以密州诸事繁忙,不宜脱身为由,本想拒绝慕容霁的命令。
谁知带队的御林军直接说,如果他不肯跟着回去,便是蔑视君威,不敬皇族。
这样大的一顶帽子按下来,袁归兰岂敢不从,只能无奈地跟着来了。
因为事先没有任何的风声透露出来,朝廷给的说辞也是有人际相关的问题要当面询问他。
袁归兰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出所以然来。
加上袁旭出事,至今没有被放出来,说他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
好在慕容浔的身体已经康复如初,继位是早晚的事情。
即便宸王执政,也只会是一时,不会是长久之计。
无论如何,只要慕容浔没有差池,袁家的好日子就能永葆下去。
等进了京城,袁归兰径直被人带进了皇宫。
慕容霁很清楚,林清殊一定在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所以他没有耽搁,当即跟袁归兰见了面。
袁归兰朝着他行了一礼,语气很是无辜。
“不知宸王殿下劳
师动众地将下官给弄到京城来,究竟所谓何事?下官听闻是有人上奏,说下官打压欺负同僚,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啊。下官在密州,一向跟其他共事的官员友好亲密,别说是打压了,连红过脸都不曾有过。还请殿下明察。”
慕容霁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这一通,冷不丁地开口道。
“袁大人,不知你可还记得几年前在密州,那位死在牢狱之中的前三江巡抚,林缪。”
乍听到林缪的名字,袁归兰面色陡然剧变。
即使他很快就收敛住了神色,但慕容霁还是迅速捕捉到了他神情里的不自然。
要是他心里没有鬼,绝对不可能。
但是袁归兰嘴上是怎么都不会认下的。
他拱手道:“下官自然是记得的。当年林缪的案子,就是下官亲自督办的,但不知殿下为何时隔这么久了,会突然提起这么一个人。”
“本王近来,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原来林缪在被朝廷查办之前,参与办理的那一桩灭门惨案,并不是东亭银庄的少庄主谋划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一个江湖门派,名为红水帮。这件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