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轻丹的脸色一变,声音沙哑却疲倦地制止道:“公主这是在作甚,凭什么打我的丫鬟。”
“凭什么?就凭她狗胆包天,竟然对本宫身边的人动手!怎么,本宫还不能教训一个下贱的东西了?”
赵轻丹冰冷地扯了下嘴角,回了两个字:“不能。”
文澜公主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不能!”
见她又要发作,赵轻丹冷漠地回望过来。
这个时候明明她的脑子还在烧着,耳边像是有各种声音嗡嗡地叫嚷。
可是她的话却异常清晰。
“梅香不是签了卖身契的丫鬟。她是我雇佣来贴身保护我的,并非真正的奴籍。也就是说,哪怕主子要教训她,也要是在她确定犯下重错的情况下,否则,绝无随意虐打的权利。”
文澜公主神情一僵,随即说:“怎么不是犯了重错,这两个嬷嬷被她踢了一脚,不是以下犯上?”
“当然不是!我曾交代过,若是有谁敢随意闯本宫的房间,全部都要阻拦。她不过是在奉命行事,而你,却仗着身份胡来,在我病重的时候随意打扰,这算什么道理。”
文澜嗤笑:“病重,本宫看你伶牙俐齿
的,哪有半点病重的样子!”
赵轻丹慢慢地从床上起身。
梅香跟阿楚紧张地看着她,都很担心她会出事。
但是赵轻丹扶着床栏,稳稳地站直了。
“公主这么晚过来,是为何事?”
文澜公主这才想起来正事,冷哼一声。
“你不是在宫里答应了要给安兰看伤口的吗!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你知不知道安兰她脸上太痒又挠破了,如果她毁容了我一定要沈月秋去死!”
赵轻丹眼皮跳了跳,极力忍住情绪。
她耳边的耳鸣声还没有停下,混合着文澜尖锐的说话声音。
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刺激着她的耳膜。
实在是太难受了。
赵轻丹看了眼梅香,示意她把东西拿出来。
梅香接收到眼神,不情不愿地递上了白瓷瓶。
文澜公主一脸嫌弃地看着瓶子:“这是什么?”
“祛疤疗伤效果非常好的药膏,千金难得。拿回去之后给赵安兰用,每日用蜜蜂混合着,厚厚地敷在伤痕出。”
赵轻丹说完,文澜公主一脸不信:“你糊弄本宫呢!怎么可能有这种玩意儿,分明就是不知从哪里弄的廉价香膏吧。”
听她这么说,赵
轻丹忽然不愿将东西给她了。
万一这个没脑子的公主再将这仅此一瓶的药膏给糟蹋轻贱了,那赵安兰的伤就别想好了。
赵轻丹想了想拢起手指将药膏收了起来。
文澜公主气急:“你这是什么意思?说给又不给了,耍本宫呢?”
“明日我亲自去给赵安兰上药,总行了吧。”
“不行,今天就要去!现在你就跟我走,安兰在家都伤心哭了,如果你不去给她治,她今晚肯定睡不好!”
赵轻丹头疼欲裂,简直要被这种蛮不讲理的不要脸态度给气死了。
见文澜一把抓住自己的袖子,赵轻丹没好气地甩开。
文澜更加恼火:“你去不去?你若是不去,本宫现在就把沈月秋那个贱人给找来抽一顿,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脾气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赵轻丹想到慕容霁那夜被连累吐出的血,心口一痛。
她强行压住了身体的不适,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心里有些迟疑。
江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忙上前制止。
“王妃,您可不要乱来。您现在身体烧得厉害,别说是出门了,就算是正常走路都难。若是王爷知道了……”
“本
王知道什么?”
门外,一人阔步走了进来。
文澜公主见到他,嘴角抿了抿,脸色难看了几分。
方才在大宅门口就听到下人说赵轻丹晕倒了。
慕容霁急得赶紧往夕照阁赶。
因为周洋跟江慎都在夕照阁,慕容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以为是赵轻丹后背的伤口感染了,或是其他地方不舒服。
直到看到文澜公主在这里,慕容霁气得火气腾腾往上冒。
赵轻丹这么不舒服了,这个老太太还在这里闹腾。
她是疯了吗!
江慎看到慕容霁简直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连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属下真的担心王妃会有性命之忧。您不知道,先前王妃从外面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发高烧,体温烫得吓人,甚至连小腿都在抽搐。然后属下让人强行喂了药,又擦拭了一遍身体,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