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莺莺没想到她爹对钱凡比自己还上心了,一天里不提他两三回就不舒服似的,以至于她差点怀疑她爹是不是看上了钱凡?这事也不是不可能,说实话,在她眼里,兰清院大名顶顶的凌绝公子都没钱凡长得好看。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对她爹和她抢男人的行为非常不齿,娘死后,爹不肯再娶。她一直以为爹对娘一往情深,现在才知道,原来爹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的是男人!
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矛盾之中,一方面觉得爹可怜,毕竟断袖之臂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另一方面又觉得爹跟闺女抢男人太无耻,她看他爹的眼神也越来越充满了恨意。
她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史晟诚自然察觉到了。当史莺莺再一次用那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他时,他终于忍不住呵斥她,“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你爹,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没有把事情办成,但钱凡他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史莺莺冷笑:“是他不同意吗?我看你压根就没想让他做你的女婿!”
宝贝女儿可以同他哭同他闹,但是从来没有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跟他说过话,史晟诚有些生气,“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爹!”
史莺莺本来就
处在爆发的边缘,见爹不思悔改,居然还敢喝斥她,不管不顾地嚷起来,“我还是您闺女呢,有你这么做爹的吗?居然同闺女抢男人,你不要脸,我都替你害臊!”
门外刚好有两个抬桌子的小伙计经过,听到这话,顿时吓得手一抖,桌子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撒腿就跑,听到东家这么劲爆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容他们找个地方抱头痛哭一下先。
史晟诚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抢你的男人?”
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史莺莺心里倒轻松了,红着眼睛冷笑,“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史晟诚气得直发抖,脸色铁青,手指了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捂着胸口,慢慢的往下坐,脸色由青变白。
史莺莺有些害怕,慢慢靠近他,“爹,你没事吧。”
史晟诚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下来,“我要是哪天死了,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一旦冷静下来,误会就很容易解开。事情一说清楚,父女两个自然又是一团和气,这回俩人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让钱凡当史家的上门女婿。
父女两个在屋子里密谋了许久,办法想了一堆,但没一个靠谱
的,正苦恼着,掌柜的来敲门。
“东家,里长陪着官爷来吃饭,您要不要下去打个招呼?”
贵客临门,东家自然是要下去招呼的,留下史莺莺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冥思苦想,史晟诚跟掌柜的下了楼。
里长陪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韩将军派到乌水镇来的督军,叫刘茂全,他的官衔比杜长风高一级,在军中任佐元将军。小镇上的人不懂军中职务,听到将军就觉得是大人物,所以里长在他面前也是毕恭毕敬,唯恐有所怠慢,
请将军吃饭,点的自然是醉仙楼里最好最贵的菜,花花绿绿摆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刘茂全大半年都在行军打战,几时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加上还有美酒。自然是一脸喜色,两眼放光,等动了筷子,更是赞不绝口。
里长笑道,“对将军的胃口就好,小的把将军的一日三餐都安排在此,您看可好?”
刘茂全正了正脸色,“楚王治军严明,本将军这次出来,食宿都是有标准的,你们不要让本将军超标了哦。”
“将军,您说的是哪里话?您不辞辛苦,大老远的来,怎么还能让您破费,食宿自然归镇上负责,不让将军您操心的。”
“这可不行。”刘茂全说
,“军中纪律严明,可不能让本将军破了例。”
一旁的史晟诚便道,“这个自然,决不能让将军坏了清廉的好名声,就按将军的标准来吧,将军别看我这酒楼像几分样子,毕竟是小地方,和城里不能比,按将军的标准,荤素搭配着,也能搭出六七个盘子来,回头我让人在楼上收拾一间雅间给将军专用,既清静又自在,将军说可好?”
刘茂全满意的点头,“如此甚好。”
这次被纳入操练范围是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男子。里长请刘茂全吃饭,多少也存了一点私心,见时机正好,便提了出来:“将军初来乍到,本不该给将军添麻烦,只是……”
刘茂全斜斜的瞟了他一眼,“只是什么?本将军可不是循私舞弊之人。”
“岂敢岂敢,”里长忙拱手作揖,“小的绝不敢给将军添麻烦,是这样,小的有一个内侄,刚满了十五,虚岁十六,小的是怕登记名册的时候,将军底下的军爷们误会了,所以提前和将军说一声。”
“既是未满16周岁,便不用担心,按户籍来查,怎么会错?”
史晟诚堆起满脸笑,“不瞒将军,里长的内侄,便是小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