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在家等了几日,并没有等到田梁两家来找麻烦,倒是等到了楚王和苏城守军交战的消息。
战火并没有蔓延到小镇来,可站在街头能听到激昂的战鼓,还有两军对垒撕杀的声音,一时间,小镇上人心惶惶,百姓们又开始足不出户了。
月香连声叹气,“刀箭无眼,王爷要小心啊。”
月桂不以为然,“你操的哪门子心,咱们王爷是战神,论打战,怕过谁?”
平日里话最多的白千帆却变得沉默了,总是抱膝坐在台阶上,望着虚空的一点怔怔出神。
月桂过来拍拍她的头,“担心王爷?”
“我担心他做什么?”白千帆把下巴搁在膝盖上,“他是大将军,又不用亲自上战场,我担心的是城里的百姓,城门关了这么久,就算有上年的陈米要吃,可还要菜呢,城外的疏菜送不进去,他们吃什么?”
“哟,咱们阿凡是菩萨托胎,都自顾不暇了,还替黎民百姓操心。”
“怎么自顾不暇了,咱们不是还有粮食吗?”
“钱掌柜心好,说同姓不分家,赊给咱们一些米油,眼瞅着米缸又快见底了,再赊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千帆哈哈一笑,“当初
我说姓钱,你还不乐意,现在知道好处了吧?”
月桂嘀咕着,“姓钱有什么好,一身铜臭味。”
“铜臭味怎么了,咱们不坑不骗,靠本事吃饭,再说了,离了钱活不了,我就爱姓钱,钱凡,有钱的平凡人。”
月桂白了她一眼,“就你这取名字的水平,我可算是领教了,瞧瞧你当初给小兔仔们取的名字,小灰小白小黄小花……全是小字辈,没让我和月香叫小桂小香就不错了。”
一提起小兔仔,白千帆还真是想念,一窝六个,她送了两只给绮红绿荷,送了一只给前院的老马头,还剩三只,离开的时侯没带走,也不知道它们长大了没有。还有雪球和咕咕,该生第二窝小仔子了吧?
——
绿荷看了一眼沙漏,对绮红道:“到时间带它们晒会太阳去了。”
绮红摘着手里的青菜,“你带它们去吧,我完事了就出来。”
绿荷嗯了一声,把放在账边的大竹篮拎起来出了营账。
初夏时分的气侯是最怡人的,空气里有花香的味道,阳光也轻浅,照在身上再舒适不过。
绿荷把竹篮拎到一处草地上,六只小兔仔整齐的趴在窝里,她一只只拎出来,放
在哪,小兔仔就趴在哪,再也不挪动。
绿荷笑骂道:“你们可真不象你们的主人,她成天闲不住,你们倒好,放哪定在哪,懒得跟猪似的。”
本来揽月阁里只剩了三只,有两只在怀临阁,一只在前院,走的时侯,王爷把它们凑齐了,一块带走,只可惜咕咕和雪球没了,小王妃不在,它们居然不吃别人喂的食,就这么生生把自己给饿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有情义的主子才能养出这样有情义的生畜来。
风里有细碎的铃音传来,听着象铃,其实不是,是腰间的玉珠撞击的声音。绿荷没抬头,却皱了眉,躲都躲不过,她偏还凑上来,不是自讨没趣么?
皇甫珠儿到了跟前,没理她,自顾自的蹲下来看小兔仔,年青青的姑娘,看到这些毛绒绒的小家伙没有不眼热的,她很想要一只,就是不好意思跟墨容澉开口。
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边上绿荷一声厉喝:“别动!”
皇甫珠儿被她喝得真的顿了手,“怎么了?”
绿荷把小兔仔们一个个放回去,拎起竹篮,这才没好气的道:“这是王爷的宝贝,轻易不让人碰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皇甫珠儿气得直发抖,“站住!”
绿荷充耳不闻,她谁呀,叫站住就站住,岂不是很没面子!
见绿荷不理,皇甫珠儿的两个贴身丫环赶紧上前拦住:“我们姑娘叫你,听不到啊?”
绿荷把竹篮放在身后,挑着眉瞪她们,“听到了怎么样,我家小兔爷该回去了,没功夫理别的。”
绿荷本是个不怕祸的,一路上同皇甫珠儿闹过几次,墨容澉虽然骂她,话不重也没有惩罚,她心里有了底,对皇甫珠儿也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皇甫珠儿冷着脸上前来,“一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大呼小喝的!”
“我是奴才,可不是姑娘你的奴才,”绿荷伶牙俐齿的道:“到了外边,别人也叫我一声姑娘呢。”言下之意,皇甫珠儿和她的身份也差不多。
皇甫珠儿气得脸都红了,喝道:“掌嘴,今儿个我就替三哥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奴才!”
她的两个贴身丫环抡着袖子摩拳擦掌,她们也是做奴才的,可没见过象绿荷这么嚣张的奴才,每每怼得她们主子气得发抖,早就想教训她了。
绿荷却并不慌张,真要打起来,她